義莊外的一個空地上。
拳腳如風,卷起一陣陣呼嘯聲,兩道身影在青色的草地上騰挪轉移,動作迅捷,常人若站在一邊眼神都跟不上他們的動作,而一些微小的躲避動作更是肉眼無法察覺的。
這正是羅林每日必然的訓練,而對打的對方自然是笑棲風。
來到義莊已經接近一年了,羅林也從一直挨打成長到了和笑棲風纏鬥的地步。雖然一直沒有感受到靈力,而且也絲毫沒有感受到瓶頸,依舊隻是高手的階段,但是按照笑棲風所言,羅林的身體素質已經徹底邁入普通宗師了。
而羅林的格鬥技藝也和笑棲風與蒲山一脈相承,隻不過二人的格鬥方式截然相反,並不能糅合在一起。
還有讓羅林既驚喜又警惕的是烏維爾,他竟然掏老本一樣地教導羅林薩滿巫師的降靈之術。按理說羅林也信奉薩滿教,而且身為王嗣,正是羅曼神的後裔,學習無可厚非,但是老家夥將自己的底牌都掏給了羅林,羅林總覺得其中有點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
羅林的十當家依然隻是一個閑職,雪輕歌沒有給羅林任何實權位置,羅林也樂得自在,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出去結交各幡老大,吃喝玩樂殺人放火之間,羅林曾經的事情一一被大家回憶,“惡逆非道”羅十爺的名號也漸漸傳開。
“惡逆”指的是為了個人權利,不惜做出許多違反舊的秩序、道德、倫理之事;而“非道”指在做這些事情時,大多用的是血腥而殘忍的暴力手段。羅林作為人類的“大叛徒”兼“食人魔”,可謂實至名歸。
“噌!”一拳正擦過羅林的耳畔,羅林馬步一紮,身體突然一停,雙臂回展自腰間狠狠一推,竟正好打在了笑棲風的側身,笑棲風“咦”了一聲,身子嘭地被打飛出去,在地上滾了數圈,然後一個翻身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事情。
“小子,不錯,剛剛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這一掌隻怕我要斷一排肋骨了。”笑棲風笑道:“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還是七哥厲害,明明拳勢已經出來了,竟然還能收身後翻。”羅林明顯沒有笑棲風這麼自在,呼吸稍微急促,然後坐在地上擺擺手:“不打了不打了,太累了,以前挨揍都沒現在不挨揍這麼累。”
“那當然,以前你是什麼都不想地挨揍,現在你是要考慮再三地搏鬥。”笑棲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武人可不是滿腦子肌肉的傻瓜,這裏還是要動的。拳腳之間也如攻城略地,合理的步步算計就能讓對方掉進你的圈套裏,任你魚肉。”
“明白啦明白啦。”羅林擺擺手:“七哥您就別說教了,這段話我都聽膩了,從我可以和你打一會兒你就這麼說,連一個字都不改的我也是佩服你。”羅林拱了拱手:“但是老大對你說的話有必要翻來覆去跟我講麼……明明隻有你打起來不愛動腦子……”
“哼!臭小子!”笑棲風也坐下,解開酒葫蘆喝兩口:“唉,你是翅膀硬了,再教你兩天你該騎在七爺頭上作威作福了,但是我告訴你,再厲害你也就是被我揍飛的老十。”
“那是,我怎麼可能和七哥動手。”羅林也笑了。義莊能人異士如此之多,猶如鐵壁銅牆,如今軍力更是倍增,有莫甘的墜仙儀和各種戰爭兵器,大規模戰鬥中隻要人數差距不是極大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近些日子,雪輕歌偶爾也會派笑棲風和羅林攻擊百花旗,身為黑區第三的百花旗已經被義莊殺得七零八落,大片領地喪失,義莊更是一躍成為黑區名氣最大、地盤最大的第一勢力。
而之前的黑區第一的天合會則默默低調,繼續維持這和義莊無往來也不侵犯的態勢,一東一西,二者相互之間倒也沒有什麼恩怨。
“主……主……主人哥哥!”
遠處,阿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手裏有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大碟熟肉片、兩壺酒,本身東西不輕,加上女孩跑得顛顛地,到了羅林麵前時,灑出來的酒已經快要把肉給淹了。
“你啊你,我真後悔之前我怎麼沒選一個貌美如花溫柔似水,能做飯能洗衣能做家務能暖床的來,偏偏選了你這個小笨蛋!”羅林嘴裏罵著,手上卻接過托盤,然後拿起一片肉塞到阿喵的嘴裏:“看你切得又大又寬,吃著都塞牙,下次給我薄著點!來來來,七哥,咱們吃點喝點。”
“嘿,你小子還真會享受。”笑棲風看著羅林和阿喵剛剛的場景,眼中竟然露出一絲溫柔。他靠過來,抓起一片肉放到嘴裏:“嗯,酒泡過的味道也不錯,別有一番風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