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賢!你這是做什麼!”
“夏賢,放下你的劍,同室操戈,你要背叛師門麼?!”
“夏賢,速速自縛認罪!”
這一日,劍仙台響起一道道不和諧的吼聲,在劍仙台這個劍修門派中,極為鮮見。而製造事端的主人公:夏賢,正抱著明心劍,站在一個倒在地上的同門麵前,麵容寒峻,冷眼俯視,周圍的同門都紛紛將手按在劍柄上,大有一言不合直接拔劍的趨勢。
“成晏,知道錯了麼?”夏賢將周圍的怒斥當做空氣,隻是看著麵前倒在地上的同門,聲音冷冽:“隻錯,你可以不死。”
“怎麼?你這個明心劍主還有膽子殺我了?!”倒在地上的成晏掙紮著想起來,但是看著夏賢的眼神,終究沒敢站起身來,隻是單膝半跪在地上,麵容桀驁,也將手按在了劍柄上:“我成晏承認,我偶爾外出采些花,按師門律,我理當受杖責,禁足思過三年,這些我認了。但是你夏賢,口口出言要殺同門,甚至在劍仙台對同門拔劍相向,按師門律當逐出師門,夏賢,你敢和我去劍尊那裏理論麼?!”
“哼,無需劍尊。”夏賢竟直接將手中的明心劍拔了出來:“強暴婦女,強取豪奪,你犯得不僅僅是劍仙台律法這麼簡單,不思悔改,強詞奪理,病入膏肓!”
“你竟然敢拔劍!”成晏一見夏賢竟然動真格的,心中一慌。夏賢的強,在第七代弟子中是公認的,而夏賢自從返回門派之後,性格大變,但強度再提一層樓,甚至能和一些六代弟子過招。成晏不過是最平凡的弟子中的一員,平日裏靠一些劍法欺負一下凡人,遇到夏賢,全無勝算。
劍影一閃,帶起一片猩紅,熱血噴灑,卻見劍尖一抖,殘血化流光灑出一道弧線,然後寒鋒歸鞘。
成晏隻以為夏賢要教訓他,便有些驚恐,卻沒想到,那劍尖直取的是他的喉嚨,那血灑滿衣襟才痛苦地摔倒在地,喉嚨裏喀喀地嘶喊,但是不死,竟一直在地上掙紮。
“讓你速死過於便宜,不足以報那些女子的仇怨,你還是在地上掙紮著,清醒地等死吧。”夏賢言罷,轉身便走。
“夏賢,你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同門!”並沒有人去管成晏,但是他們都在周圍為成晏抱不平,手按在劍柄上卻不拔出,一個個若金剛怒目,把夏賢團團圍住。
“怎麼回事!”這時,一道厲喝響起,遠處走來一隊人,為首者頭發黑白相間,須眉皆無,額間有一道深紅色的豎著的印記,猶如一道閉合的血眼。
“是韓師叔,這下夏賢慘了!”周圍的人紛紛竊喜,給這位韓師叔讓開了一條路。這位“韓師叔”大步走入人群,幾步間走到夏賢麵前,瞥了一眼倒在地上,隻剩下抽搐的成晏,眼角微微一挑,“唰”地將腰間寶劍抽出,指向夏賢的鼻尖:“夏賢!你竟然敢殺同門!”
這位韓師叔本命韓剛,是和伯夷同一輩分,門內的職位是執法,也就是專門懲治犯錯的門內弟子。手中拿的也是劍仙台的七星古劍中的炙血劍,數年前練功出錯,麵部毛發盡落,陽壽大損,而且額間多了一道血痕,本就不怎麼好看每天嚴肅的他,這下徹底成了門內弟子口中的閻羅。
“成晏多次私自下山,強取豪奪無惡不作,今天被我捉了個正著,所以為宗門清理門戶。”夏賢看著麵前的“閻羅”,麵無懼色慷慨說道。
“他罪不至死。”韓剛冷冷道。
“他罪不至死,那些婦女何辜?宗門內對這種錯誤懲戒過輕,我隻不過彌補這個錯誤罷了。”
“你以為你大得過宗門律法?!”韓剛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在那些被他欺辱的人心裏,成晏死不足惜。”夏賢霍然轉身:“我要回去練功了,告辭,麻煩師叔了。”
“滾回來!”隻聽身後一聲怒吼,夏賢隻覺得身後一身磅礴的壓力衝來,他瞬間抽劍抵擋,一青一紅兩道劍影猛地義莊,綻出一道猩紅的光暈,周圍的空氣猛然一陣,夏賢隻覺得身體熱血翻騰,然後就站不住腳,向後猛退數步。
“殺害同門,罪當誅。”韓剛手中的炙血劍先後一揚,額間的血痕氤氳出一道深紅色的幽幽霧氣。
“我可不會任人宰割!”夏賢雙目突然變藍,明心劍的劍刃完全化作青色,隻見他手微微一抖,青色的劍刃化出一道道殘影,殘影刺在空中,化出一陣陣青色的漣漪。
“哼!”韓剛一見夏賢竟然敢反擊,不屑地手腕一翻,炙血劍劍身上的血影澎湃而起,猶如一道血色長鞭重重地砸在那青色劍影之中,劍影隻堅持了瞬息便逐一迅速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