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中箭了!”方海高聲一喊,急忙衝到羅林身邊將羅林從地上一把撈了上來,南二和北彪急忙護衛在兩邊,警惕地看向四麵,但周圍卻一點異動也沒有了。
“剛剛怎麼回事?那箭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南二咬著嘴唇:“大哥,我們……”
“別急。”方海皺著眉,急忙查看羅林。發現羅林已經緩緩睜開眼睛,眉宇間帶了一絲痛苦,再一看,一支箭正斜著刺在羅林的右胸上。
“十爺,您沒事吧!”方海急忙問道。
“沒……沒事……”羅林捂住箭,回憶之前那箭的長度,便知道大概已經沒進去了一半,疼痛鑽心,但好在刺在右胸口。他緊抓住箭,然後用懷中的小刀一削,將箭削斷。
“啊啊……”羅林被震動的箭支割得肉疼,但強行深呼吸之後,他毅然躺靠在方海懷中:“方海,快帶我回去。”
“什麼?”方海一驚:“十爺,您都受傷了,怎麼還往回走,要不兄弟我得罪,幫您把箭拔出來,再隨便幫您抓個人……”
“別廢話,趕路!”羅林打斷了方海的提議,隻是一撅嘴,將方海的披肩拿下為自己圍上,然後就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十爺一點也不慌啊!方海和南二、北彪大眼瞪小眼,方海苦笑,急忙喊道:“你們兩個注意好了,別再出什麼岔子!”
“好!”二人急忙應道,然後三人絲毫不敢停留,急忙催馬離開。
“這些家夥是什麼人……”靠在顛簸的胸膛上,羅林閉著眼睛靜靜默想,本來已經成功了,甚至已經踏上了義莊的領土,但卻被人暗算。如果不是坐騎被驚嚇突然一轉身,那支箭一定會不偏不倚地刺在心口上,是誰要他的命呢?
羅林想到這裏不禁苦笑,這個世界上想要自己的命的人可真是不計其數啊!如今才遭到暗算,也是他們行動夠晚了。
既然這一箭沒讓他死,那他就不能讓這些人好過。羅林心中已經默默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對這些個仇家一定要加倍地報複,不為別的,隻為今後不會胸膛上再插上這根箭。
這一箭的射出,是因為他們對他隻有仇恨,如果這仇恨化成了恐懼,那就無人敢放出這一箭來。
受難的原因還是自己不夠強大!規避危險的最好方法就是將危險徹底除掉!羅林暗自一笑,回去之後,百花旗的殘黨,第一個收拾掉。
可就在他想到這裏時,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發緊,就好像渾身變成了樹藤,然後有人緊緊第攥在樹藤的中央,肢體開始微微抽搐繃直,一陣陣劇痛疼得他要喊出聲來,那聲音卻卡在了嗓子和胸口之間發不出,隻能嗚嗚地哀叫,身體也開始越發佝僂。
方海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懷中的人的不對勁,他急忙轉過懷中人的臉,竟發現羅林臉色發青,冷汗涔涔,連嘴唇都發紫了。
隻是刺中右胸,哪怕受傷了肺部,也不可能到這個程度!方海混跡江湖多年,對傷勢的判斷可是了如指掌,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明白了,羅林剛剛中的是一支毒箭。
“哎!”方海一拍腦門:“我真他媽廢物!十爺不想吃人,也不知道吃人到底能不能解毒……哎!”他狠狠一揚馬鞭,啪地抽了馬一下,驚地馬速度驟然一提:“小南小北,你們兩個快跟上,那是毒箭,咱們快點去五幡找人!”
五幡是最靠近白區的幡旗,五幡老大叫白壽,是摘星子的嫡係。當方海將羅林帶來之後,白壽立即派了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來診治,並迅速出動傳令兵回義莊稟報,還將方海等三人好好安置休息。
安置妥善了方海等人,白壽就急忙趕到羅林的病床前。畢竟是義莊十當家,如果在他的地盤出了什麼事,他白壽可是難辭其咎的。而且像現在凶手是誰尚且不知的情況下,義莊那幾位大爺保不齊就把他連同這個保護十爺不力的方海一並處置了。
羅林靜靜地躺在床上,眉頭緊皺,一旁的幾個丫鬟不停地給他擦著身上的汗,奇怪的是,這些汗水都非常的髒,隻是稍微一擦手巾便成了褐色,而且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而那半根箭還在羅林的胸口處微微搖晃。大夫根本不敢將其取下,因為這支箭斜刺入肺,打了一個對穿,隻是沒有從後背刺出而已,如果強行拔出,傷害太大,大夫可不敢保證能留下這條同時還身中劇毒的人命。
一聽大夫的說法,就連白壽也有點撓頭了。這支箭一定不能留著,畢竟是淬毒的東西,留在裏麵這個毒可是永遠也治不好了,但是拔出箭來,造成的大創口與流血又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