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一直下,陌滄雄伸出手任由那雪花飄落在手掌,迅速化成水珠,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皇後生了個皇子本是件喜事,可他心裏始終無法釋懷。
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心中卻如海浪般翻騰,一點做爹的喜悅感也不曾有,陌滄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對身後的太劉公公說:“派人去請慧光大師。”
“是,皇上。”身後的劉公公領命退下。
邵陽宮內碩大的暖爐燒著,整個寢宮都暖和如春,睡醒的陌天祁在宮女的引領下開心的玩樂,而文暄蓮卻死死的盯著那門口,一個下午皇上都不曾過來,眼下天都要黑了,難道皇上還在皇後哪裏?
“葉子,出去問問皇上現在在什麼地方。”
文暄蓮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派人去打聽,若還在皇後哪裏,那就等同於認了皇後剛剛生下的那個孩子,那日後自己的恩寵怕是要到頭了。
“是,娘娘。”
文暄蓮身後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侍女應聲,轉過身走出邵陽宮,快速消失在雪中。
沉睡了一下午的竺落秋緩緩睜開雙眼,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清澈明亮,蒼白的臉預示著她現在的虛弱,轉過頭來看身旁空空如也,心猛的揪起來,孩子,孩子呢?是誰抱走了我的孩子?
“萍兒,萍兒……”
竺落秋焦急的喊著,萍兒聽到喊聲連忙端著粥進去,笑著道:“小姐,醒來趕快吃點粥吧,您身子那麼虛弱,這粥來裏有太醫開的養身體的藥,吃了您的身子能快些恢複。”
竺落秋心慌的厲害,看都未看那碗粥,滿眼擔憂的問:“皇子呢?”
“皇子奶媽抱走喂奶了,一會就被抱過來,您趁熱吧這粥吃吧。”
竺落秋聽孩子還在心就放下了,張開貝齒,萍兒細心的喂粥。
葉子跟宮中的公公打聽完,快步返回邵陽宮,到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雪快步進去跪下:“娘娘。”
“起來吧,打聽到什麼了?”文暄蓮抱著孩子,一臉的柔弱。
“娘娘,皇上現在在書房,聽聞下午隻在皇後哪裏停留片刻,而且皇上還讓人去請慧光大師。”
聽完葉子的回複,文暄蓮臉上的柔弱蕩然無存,隻剩下得意的些許諷刺,皇後啊皇後,瞧就算你生了皇子,皇上也不會信你,心中也不會有你。
第二日早朝上,群臣都在議論那雪龍,都說是吉兆,蒼天庇佑,今年百姓可大豐收,陌滄雄冷眼看著那群大臣心卻不在這朝堂上。
皇後生子本是舉國歡慶的大喜事,但在朝堂上陌滄雄卻提都未提及,一切等慧光大師來了看過那孩子在做定奪,若真是皇子,那自是要大肆慶祝,若不是,滅之。
嘴角劃過殘忍的不屑,看夠了這些大臣,整日無所事事,隻懂得吹捧,這早朝也越來越無趣。
中午慧光才進了宮,侍衛直接把他請到了皇上的書房,陌滄雄見一身袈裟的慧光,放下手上的奏折迎了上去。
“老衲參見皇上。”慧光雙手合十彎腰施禮。
“高僧免禮。”
慧光站直看著陌滄雄,滿目慈悲,高挑的身材卻步履穩健,渾身都散發著與世無爭,明亮的雙眼中全是智慧。
“高僧請坐,此次請高僧前來,卻有不解之事,希望高僧的指點一二。”
陌滄雄低沉的聲音帶著虔誠,卻難掩身上的王者之氣,讓人生怯三分。
慧光坐下,一旁的侍女奉上茶水,撥動著手上的佛珠:“皇上所煩憂之事,可是昨日那雪龍?”
陌滄雄回到書桌前坐下頓了頓沉聲道:“高僧聖見,此次請高僧前來一是為了那雪龍,還有皇後生子,希望高僧可以為其卜算。”
慧光合著手掌看著陌滄雄微微笑了笑道:“阿彌陀佛,雪龍送子,此乃福音,皇後所產應為皇子。”
陌滄雄盯著慧光,雖麵上沒用什麼表情,可心中卻波瀾四起,好一句雪龍送子,但看天像就可以推斷出生的是皇子。
“高僧言重了,皇後生子之前太醫都診斷應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