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看出湯胖子那邊有問題,我也覺得他不大對勁,好像已經完全喪失對外界的感應,無論怎麼喊他,他都像聽不到一樣拚命擂鼓。
一邊是暈倒的小米,一邊是情況未明的湯胖子,遠遠近近的僵屍散立一地,我隻能將救助的目光送到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經過剛才的波動,情緒早已恢複淡然,見我抱著小米一臉求助,低頭想了想,然後兩手結出個繁雜的印式,輕輕往小米身上一推。
我忽然感覺懷裏一輕,低頭緊看,原來小米身上多出一圈白色的光霧,包裹著她,極小心的放開攬著她的手臂,居然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躺去地上。
拿手戳了戳,沒什麼實質感,但卻能托起一個成人的重量,實在令人驚歎。
見小米受到了保護,我忙又想過去看湯胖子,可惜被一隻手橫向攔住,白衣男子安靜的衝我搖了搖頭,可我真的很擔心湯胖子,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打透,但動作的力度不減反增,如果照平時,他早就喊累不肯再幹了。
最撓心的就是沒辦法跟白衣男子溝通,想說說不了,想問也問不明白,瞪眼跺腳幹著急,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意味著什麼。
也可能是我的擔心表達的太過強烈,終於他看不下去,笑微微的朝我伸出一隻手。
又來?我心道,上回給我的那些記憶還沒消化幹淨呢,這會又想讓我拉他的手,我真怕我無福消受他這白來的‘美人恩’。
我曾說過白衣男子看起來溫潤,其實骨子裏依舊是個倔強的存在,見我遲遲不肯把手遞給他,隻是那麼伸著,毫無收回的意思。
笑上笑容純淨得猶如雪蓮一般。
湯胖子的鼓聲震懾依舊,這更加令我心煩意亂,眼前又是那男子向上伸出的手掌,好吧好吧,權當是為了減輕這該死的鼓聲,我認命的將手遞到他手裏。
沒有意料中的畫麵來襲,甚至普通的就如拉上一個正常人的手掌,可也不算太普通,至少耳邊的鼓聲沒有剛剛那麼強烈,身體頓時輕盈不少,如果再來陣風什麼的,我估計我能上天也不一定。
我被他拉著一步步走上玉台,原來這裏是有個側梯的,角度問題,我剛剛沒有看到。
側梯就設在銅鼓旁邊,自然也就非得從湯胖子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認真去看了湯胖子的臉,隻見他雙眼緊閉,牙關咬緊,但麵色還算正常,再往下看,胸口起伏也不大,多少還是放下些心來。
上來玉台後,男子放開手,指了一個方向讓我去看。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起初並沒有看到什麼,雖然月光皎好,但到底不如白天可視度那麼強,但既然他指給我看,一定是有什麼特別之外。
我眯起眼來仔細在一團又一團黑黑灰灰的影子中分辨,駭然發現竟然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不止,數量不在少數,且看起來從湖麵到山腳下的這段距離,散布了數十支類似的大流。
目的很明顯,就是我們此時所在的金蓮山頂,也就是鼓聲發出的地方。
揉揉眼,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實在目力有限,直盯得雙眼發痛我才罷手,心想反正答案會隨著它們的到來一一揭曉,倒也不急。
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要擂起銅鼓,原來是在......
不對,我駭疑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他麵色如水,隻是看著下麵一支支馬上過來的隊伍,我卻從心底生出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