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我心裏就咯噔一下,心想這事八成要出茬子,好長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我該怎麼接。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段和譽淡淡看著我,眼底深處多少有那麼點掙紮的意思,不過很快就被他壓製了下去,一晃眼的工夫,他那眼裏又變成了沉靜一片。
“什麼意思?”
“一個交易,你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再接他的話茬,他等了等,又繼續說道“你知道,有些事情我幹不了,我手底下的人也沒辦法去替我辦,你們有求於我,沒有理由我不去這麼幹”
“我們有求於你?”我哈了一聲,盡量表現的涼薄一點,大腦卻在飛速運行。
既然是交易,那他定然是在說族譜的事情,他幫我們找到族譜,然後我們替他做一些普通人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又或者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沉靜遠不止這些,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被我所忽略,不然他不可能這麼直白的與我談條件。
“族譜,你們想讓我幫你們找到族譜不是嗎?”果不其然。
“我的朋友在哪裏?”本來是沒話找話,但一說出來,我馬上覺得問題的關鍵正在這裏,靈光一閃後幾乎大叫道“你抓了胖子?所以你現在在用他來威脅我?”
“不是抓,是請”他道。
我罵了一聲扭頭就跑,時間還沒過去多久,希望還能來得及。
一邊跑,一邊呼叫湯胖子,這裏除過段和譽能聽到我的聲音,再來就隻有胖子,我一不用不好意思,二不用擔心其它他聽到後馬上做出反應,聲音不受控製的尖銳撥起,如果他還在這裏,就一定能聽到我的聲音。
前廳沒有,後院沒有,就連胖子最愛泡著的廚房裏也沒有他的身影,我仔細回憶最後一次再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一想之下不由暗罵怎麼自己會這麼大意。
一上午,整整一個上午我都沒再見到胖子,如果他離開這裏去了別的地方,就算我現在立馬去追也未必就能追得上。
現在是大約下午兩點多,陽光正好,我卻隻覺得從裏到外透著一股寒意,就算我跑斷雙腿,也沒辦法讓自己哪怕熱起來一點點。
回到剛剛跟段和譽談話的地方,他仍舊坐在那裏,低著頭,想著事,桌上的茶水早就沒有一絲一毫熱氣,下人們卻被他趕得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你到底想怎麼樣?”事情到了這一步,反倒讓我安靜下來,我急需知道胖子在哪裏,以及他安全與否。
發脾氣不可能有用,如果有,也不會讓姓段的做為籌碼來跟我談判。
他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直到聽見我說話,才似驚了一下,不過沒馬上看我,過了一會才恍然抬頭笑道“難道剛剛說的還不清楚嗎?交易,你替我做一件事,我把你的朋友還給你,另外還送你段氏族譜”
他很少笑,這估計是多日以來唯一的一次,可看在我眼裏卻無端隻剩下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