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表情,不認識了?”段和譽終於還是發現了我的存在,匆匆打發走那人,然後讓人把門關上,大殿裏就剩下我跟他兩個。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表情,但胖子總說我是那種把心裏話都寫在臉上的人,大約他老人家又對了。
段和譽見我沒說話,兩手交叉頂住自己下巴,看著我陷入一種難言的沉思。
“我是來......”
“你是來跟我要人的”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向後一靠半躺在寶座上,然後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絕大多半位置,示意我過去坐“我就知道你會等不住,所以我早幾天就叫他們回來了,現在可能正在路上”
我點頭道謝,他擺了擺手。
“我知道這個話很不合適,但我還是希望能跟你商量一下”段和譽說。
我坐直身子說“什麼事?”
他嗬的笑了一聲,叫人送了兩杯茶進來,又讓人重新把門關好“我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能不能在你辦完事情後再回來這裏?”
我失笑,指著自己“我?”
“對,你也看到了,我這邊所有的事情都剛上手,亂成一團,我希望你可以再來幫我一陣子”他把茶遞到我手上“之前你也說過你自己的事情很重要,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忙完自己的事情後再過來,可以嗎?”
“我真是該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說真的,這次回去我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看他又想開口,忙解釋道“就算我想也不可能,有些東西沒辦法跟你說得很清楚,但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萬物皆有法則,有些時候人力其實是很微小的”
那之後段和譽顯得很失望,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我們兩以茶代酒彼此敬了一杯,然後他交待了我一些接下來幾天該給高老頭添的麻煩,接著許久無話。
可能是我自始至終的看他的眼神太過奇怪,段和譽漸漸顯出不太自在,我也不好久坐,找了個借口從殿裏躲了出來,出來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好過多少。
我把這次見麵當成永別,可能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一想到這次回去後就再也不可能見到這位曆史上的名人,打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愁悵感。
我把這種莫明其妙的愁悵,歸結為我跟他這段日子日夜以對養成的慣性。
人什麼都好,就是這個特別容易把什麼事情都弄成習慣的習慣太糟勁,得了,大約我這次回去後又有一段時間得做為緩衝期,緩衝我這段時間養成的一些穿越習慣。
好在沒多久胖子就回到了我身邊,他的到來很大程度上消磨了我心理上的低沉,三個月不見,他又胖了,而且最大的變化是比之前話更多。
那嘴簡直跟關上的水閘上樣嘩啦啦個不停,就連睡覺,他都有說不完的夢話。
他說他這是被憋的,三個月沒人跟他說說話啊,再好吃的東西吃到最後都索然無味。
我問他當初怎麼就會給人拐走了呢?
他說哪能啊,以他胖子混跡江湖的手段,就是把人拐走了也不能被人拐走。
他特得意的告訴我,他是跟著段和譽的小兒子去的外麵,小段段據說一生來就身體不好,所以總得用最好的食物吊著養活,正趕上那天一早他起床就聽見段和譽交待下人們打點小段段接下來的美食之旅,一聽說有吃的,他還哪能坐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