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從來不知道張頜這麼的虛弱,走到張頜身邊笑道:“怎麼你堅持不住了麼?你不是說想要見韓夢怡麼?現在就不想去了麼?”
張頜笑道:“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夕顏感覺到不好的征兆,於是狠心的說道:“當初在公主府的時候,你已經求過我一次了。你說那是第一次求我,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會答應你任何的要求。有什麼事情你自己去做,我沒有那個能力,更加沒有那個善心去幫你。”
張頜苦笑了一下道:“你不是狠心的人。不要妄想學著做狠心的人。不是那種人怎麼學都不會像的。”猛然夕顏的心被狠狠的擊中了,這句話曾經有人和她說過,而那個人也正是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都報答不了的人,那個總是帶著不屑一顧神情的男子柳毅塵,思緒有些飄忽。
“說這些幹什麼?有力氣說廢話,還不如快些趕路。”夕顏別過臉去,不看他。因為唯有這樣才可以掩飾自己已經流落下來的眼淚。
張頜慢慢的坐下依靠在一棵樹身上。低著頭道:“可不可以給夢怡留條活路?”
張頜看著夕顏沒有轉過身來,又苦笑了一聲道:“求你可不可以?”
夕顏憤怒的轉過身來道:“看來你還是有力氣的。你要是能活著到清幽山莊,我就答應你。”聲音猛然小了起來,不似剛剛那麼的盛氣淩人了:“給她留條活路。”
張頜扶著樹幹站了起來。道:“我可以的。隻要你答應我。”
“那還說什麼,還不快走。”夕顏別過臉去,抹掉臉頰上麵的淚。獨自朝著前麵走去,狠心的邁著每一步。
張頜艱難的站起身子,像是有了動力一般。同夕顏一起朝著前方走去。也許是淚或者是汗地滴落在了衣服的前襟上。沒有時間去看到底什麼,隻是感覺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力氣也像是突然抽了去的。‘咚’的一聲,張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夕顏轉過頭來看著張頜滿嘴都是鮮血。衣服的前襟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大片。
夕顏喊道:“張頜你怎麼樣了?你醒醒,你醒醒啊,不是說要韓夢怡麼?你不是想要見她麼?現在怎麼不起來,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就可以看見她了。”
張頜用那無力的手緊緊的握著夕顏的手艱難的說道:“你答應······我,不······不殺韓夢怡,給她留條活路。可不可以。求······求······求你。”
夕顏重重的點點頭道:“我答應你。都答應你,我全都答應你。但是你現在不可以死。不允許。”
張頜笑了,那是夕顏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笑,也許韓夢怡也沒有見過他這麼笑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了,但是······我······我現在······。”張頜還是沒有能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嘴角含笑的離開了。
夕顏慢慢的放下了張頜的身體道:“我把韓夢怡帶來,我現在就去把她帶來你身邊,你在這等就好了。我一定把她帶來。”
淚已經流滿了臉頰。重重的擦去眼淚又繼續的趕路。正直正午,雖說是秋天,但是太陽依然火辣辣的。夕顏有些口幹,但是沒有能時間去找水喝,隻能機械的走著。希望把這條漫長的路走到盡頭。
沐長卿道:“她還沒說麼?”
正清道:“莊主?”
沐長卿抓著正清的衣襟道:“她說了對不對?”
正清看著沐長卿雙眼通紅,低著頭道:“對,她都說了。”
“怎麼說?”沐長卿焦急的問著,但是看到正清那種神情,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朝著正清怒吼著:“說啊,她說了什麼,夕顏現在在哪裏?”
正清道:“現在還不確定。”
沐長卿吼道:“什麼叫做還不確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夕顏被韓夢怡扔到荒山上去了,她給你度完內力身體很虛弱,能不能活著都很難說,那荒山上全是野獸,所以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