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輪轉到了任人宰割的份兒,這要如何才能脫身?
正尋思著,妖異青年又‘桀桀’的笑了幾聲,說道:“好不容易把你騙了進來,你還想逃出去?我被那玄清老鬼關了整整一百八十年都沒有逃出去,就憑你這個連法術是什麼東西都沒摸著的小家夥,除了等死之外,你還能做什麼?”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仿佛要把這一世的話全部說完。
林凡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現如今,他隻能暗中祈禱那個屢次相助自己於危難之中的高人,再施奇法,令自己逃過此劫。
大事未了,豈能如此輕易死去。
青魔見他不答話,話鋒一轉,又陰笑道:“不過,你若是肯求我,或許本尊心情一好,便讓你多活幾日。”
林凡仍是不答話,落到這種田地,他實在不知在說些什麼。
青魔本就蒼白的麵色忽的籠罩上一層青光,他狠厲的道:“你還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頭求我放你一條生路,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林凡忽然後退兩步,一縷青芒在他的指尖吞沒,青魔狂笑:“怕了吧,怕了就求我!”
忽見他怒吼一聲,道:“求你奶奶的腿兒,小爺才不會再上你的當呢!”說罷,雙腳一瞪,身子直直的掠起,一拳對著椅中的青魔狂轟而出。
“大膽!”青魔爆喝,身子卻動也未動,爆喝之中卻多了一份惶恐,話音未落林凡的拳頭已硬生生的轟在了他的身體之上。
‘噗’的一聲輕響,就像是一隻充滿氣體的泡沫陡然破裂了一般,如一場春夢正做到了關鍵時刻,被人一巴掌打醒。
所有覆蓋在表麵的浮華一層層的剝落殆盡,露出了它最原始的猙獰麵目。
魔窟之中掛滿了蜘蛛網,灰白的網線將諾大的石窟當做了自己的家,無數的蜘蛛攀爬在上,陰冷的氣息充滿了整個石窟。
原本平整無暇的青石板麵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碎裂不堪的圖文向後人訴說著他不堪的過往。二十四根大理石柱此刻竟是分崩離析,斷裂的肢體橫垣在地,證明這裏曾經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打鬥。
所謂的鬥大的夜明珠,隻是幾顆懸於石壁之上的貓眼石,借著裂開的岩縫射進的微弱之光,淡淡的清照著地麵。那個威風的座椅被人一劍砍得四分五裂,林凡的腳下就匍匐著一顆龍頭。
到處都是各種法寶殘留的痕跡,森白的枯骨散落一地,破敗之景不亞於冷冽的寒冬。
完全破裂的台階盡頭,一條幹癟的人影被死死釘在平坦的石壁之上,盡皆風化的衣衫遮蓋不住那具不知死活的幹枯軀體,泛著白仁的眼球突兀的暴露在空氣之下,眼見是瞎了。
林凡怔怔的望著眼前的情形,看了看垂掛與石壁之上青魔,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回是真的沒話說了,他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了。
“桀桀桀桀桀桀桀”,一陣異常恐怖的怪笑自青魔口中發出,暗淡的青黑之光緩緩支撐著他殘破的軀幹,他的孤注一擲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笑罷,他有氣無力的道:“怪不得玄清那老鬼能選你做徒弟,膽大心細,說說你是如何破了我這‘迷魂大陣’的吧,撐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但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林凡幹咳兩聲,緩緩說道:“我猜的,我見你始終用言語激我,卻不出手殺我,又見矮桌之上隻有水果卻不見享用之人,加上你將我騙進這洞中的情形,這些加起來,我就猜你又在使用幻術逼我就範,故而才獨孤一擲。”
“原來如此,”青魔喟歎道,“想我青魔縱橫一世,卻敗在了一個小娃娃的手上,罷了,天要亡我!”
說完這話,幹癟的臉上一陣抽搐,一直昂著的頭顱,軟軟的沉了下去。
一代魔王,竟落得如此下場?!
林凡卻大驚失色,他衝到青魔麵前,使勁晃著對方的軀體,叫道:“你等會兒再死啊,你死了,我怎麼出去啊?!”
忽覺抓在對方身上的雙掌冰冰涼涼,抬眼看去,那泛著白眼皮的眼珠子詭異的一動,青黑相融的魔氣洶湧而上,瞬間覆蓋住了他整片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