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頭看了一眼青鳥,慢慢走出了閣樓。
再次回望時,驚訝的發現,轉眼間,那座憑空而建的閣樓已然隱沒進薄霧之中。
他晃了晃腦袋,長出一口氣,漸漸走出了九天閣的範圍。
青鳥止住腳步,有些悵然的道:“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林凡微微一笑,道:“好,走了!”說著,便要禦劍而去。
忽聞青鳥急聲道:“等等!”
他詫異的轉頭,卻見那張英氣錚錚的俏臉之上,此刻竟有些難言的不舍。
青鳥歎了口氣,她鼓足勇氣自懷中掏出一枚菩薩碧玉,直直的遞向林凡。
林凡一愣,隨即拒絕道:“這我不能收。”
青鳥豁然靠近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脖頸間傳來淡淡清涼,低首看去,那枚看價值不菲的碧玉已靜靜垂在胸前,正散發著柔和的綠光。
青鳥豁然與他拉開距離,看著他的眼睛隻說了八個字:“前路艱險,君當珍重!”說完,轉身消失在鳳吾山中。
背後傳來一陣悅耳的琴音,低回婉轉,訴說著世間的悲歡離殤。
林凡摸了摸胸前的碧玉,苦笑一聲,眨眼消失在天際。
鳳吾山下,久候多時的第五夢三人,快步迎了上來。
林凡收起無冥,停在三人麵前。
剛剛還一臉和善的他,此刻卻麵若冷霜。
他冷冷的質問第五夢:“你怎麼還在這裏?”
第五夢一愣,沒料到他會突然翻臉,旋即道:“我去哪兒啊?”
林凡隻說了一個字:“走!”他說,“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跟著我來到這裏,但你現在必須馬上走,回到太上宮去。”
“我不回去!”第五夢堅定的說道,“我就是要跟著你。”
林凡皺起了眉頭,他無情的道:“我是太上宮的叛徒,叛徒隻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必要的時候,他甚至會殺了你以求自保。”
“你不會!”第五夢倔強的說,“我了解你,你是個好人。”
林凡厲聲道:“好人?你錯了,我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說罷,眼神陡變,滔天的殺氣壓向麵前的第五夢。
第五夢陌生的看著眼前的林凡,她不敢置信那股略顯癲狂的殺氣出自於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倒退三步。
林凡冷笑道:“這下你相信了吧。”
他心裏清楚,未來路途艱險,隨時都可能置身於生死邊緣,鼠蒙和龍隼已因他而死,他不能再負任何一人。
他決意要第五夢離開。
他強自放下少女內心對善良的那份堅定,那份執著,但世界是殘酷的。
她必須走。
第五夢含著淚說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非要趕我走,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困入黃泉路,我就沒日沒夜的修煉,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把你從裏麵救出來。所幸老天開眼,你終於安然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心裏有多高興?我不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但現在,我絕不能離開你。”她決絕的說,“全天下都當你是叛徒,但我不信;全天下都說你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但我不信;全天下人都說你偷了宮主信物,但我不信。”
“你看這是什麼?”林凡忽然打斷她。
第五夢擦擦眼淚,仔細看了一會兒他手中的東西,隻見是一塊雕刻著鳳凰的令牌,隱隱有神光籠罩在上麵。
“這是什麼?”她狐疑的問道。
林凡定睛一看,慌忙把令牌收入懷中,原來,他一心想要把第五夢趕走,竟將九天閣的鳳凰令當做了軒轅令。
他剛想重新取出軒轅令,卻聞一人當空笑道:“你就不要再趕夢姐姐走了,留下來也好跟我做個伴。”
林凡目光有些停滯,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來人竟是消失多時的龍月。
龍月拉著第五夢的說笑道:“夢姐姐,以後咱倆就聯手對付他,看他還敢不敢這樣對我們!”
第五夢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看著林凡,默不作聲。
林凡無奈的揮手道:“走吧!”
不知為何,他對龍月始終保持著忌憚,總覺得這女人遠非龍淵劍的劍靈那麼簡單,她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就跟著自己不放。
一行人一路向東,林凡決定要去重新回去索菲亞城堡,他要親自向墨雪一些事情,上次走的太匆忙了,竟把最重要的事情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