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姬?”
正要發動更大反擊的神像忽然鄂在了原地。
它緊行兩步,激動的道:“幽姬,真的是你嗎?”
那少女也動情的說:“是我,夜華,一千年了,我們終於又再見了!”
“不!”神像猛然倒退兩步,眼中煞氣大盛,厲聲道,“你不是我的幽姬,我的幽姬不會將我丟在這裏孤獨千年而放任不管,一定不是你!”
少女輕歎一聲,柔聲道:“夜華,我從未離開過你啊。你記得嗎?每隔百年,都會有一個提著花籃的女人,來到這裏,注視著你,卻一句話也不說。但任憑外麵疾風冷晝,她都會畫上美麗的妝容前來見你,安慰你,”她默默流著淚,用盡全部的深情,對那神像說,“你沒聽到嗎?”
神像頓了半晌,對著蒼穹暴戾的怒嘯著,似要化盡全部的怨氣。
林凡驚呆了。
他看的清楚,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翠蘿。
難道翠蘿就是幽姬的轉世?
神像一步步的靠近她,它顫抖著巨大的手掌,緩緩探向少女的臉龐,輕聲喚道:“幽姬,真的是你!”
翠蘿靜靜看著它的眼睛,不躲不閃,任由那舉掌靠近自己,那雙充滿煞氣的巨眼也越垂越低。
就在舉掌要碰上麵頰之際,翠蘿溫柔似水的眸子驀然殺氣大現,幽冥刃無聲的刺出,她後退三步,任由它停插在神像的胸口之上。
刹那之間,翠蘿淚流滿麵,她拚命搖頭道:“夜華,對不起,對不起!”失聲頓地。
嗬!
神像發出最後一句歎息,伸出巨掌似要安撫她,卻再也支撐不住的轟然倒地,倒地的刹那,它微笑道:“幽姬,我不怪你!”
良久之後。
林凡輕輕扶起癱軟在地的翠蘿,輕聲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失魂落魄的翠蘿忽然衝進他的懷裏,斷斷續續道:“我-竟-真-真的-殺-了-他!”
林凡輕拍著她的雙肩,笑道:“殺了他,他是誰?”
翠蘿揚起哭花的臉,一字字的說:“我殺了夜華!我最愛的夜華!”
“不,”林凡微笑,搖頭道,“你並沒有殺死夜華,是幽姬殺了他。”
“幽姬殺了夜華?”她一個勁兒的搖頭否認,“幽姬那麼愛夜華,又怎會殺了夜華?”
林凡虛指一彈,一縷清芒射進她的眉心,輕聲道:“睡吧,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千年前。
他年紀輕輕已貴為南疆第一大教修羅教的左護法,名震天下,他是夜華。
夜華此生唯一的理想就是幫助自己的結拜義兄修羅,也是頂頭上司,完成入主中原的宏願。
而那時的幽姬不過是修羅教的聖女即墨的一名侍女。
兩人初見,是在聖女的成人禮上。
當萬千教眾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即墨走上高台的時候,她寂靜的站在台下,好羨慕對方。
就在黯然失神的刹那,她驀然看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佇立在在自己身後,星月一般的眉眼,照進了她的心裏。
那男子也注視到她的目光,對她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