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淡色的太極圖紋出現在腳下,反手拔出無冥神劍,淩空踏上虛空,亦步亦趨緩步向西北方走去。
“大膽!”
陰冷之聲憑空炸響,琴音驟然急促起來,肅殺之氣充斥著整片虛空。
於此同時,數聲慘呼同時在四麵八方響起,顯然是吃了暗虧。
林凡身形陡窒,他冷笑一聲,微剁虛空,道:“起!”
劍氣縱橫之間,當空淩舞。
這是他煉得仙劍之後,玄清贈予他的第一套劍訣,名字極為普通,叫做‘清風明月訣’。
劍訣共分四式,分為‘起’、‘承’、‘轉’、‘合’。
傳訣之時,玄清語重心長的告誡與他:“你的命途凶險,難免誤入歧途,‘清風明月’雖沒有強大的攻擊之效,卻有明心明智之意,你要銘記於心。”
林凡出道之後,從未在人前使過,今日卻被‘十麵埋伏大陣’的肅殺之意激起,有感而發。
‘清風明月訣’一招一式,若清風拂麵明月照心,都是出於本心之劍,意不在攻,而在守,守住一顆本心,就算贏。
‘起’式如大河奔流,大起大落,敵人的攻勢愈凶猛,守得劍意愈強。
區區二十四劍使完,他已在虛空中淩空踏進二十四步,一步一劍,劍劍清明。
‘咦-’,虛空中有人詫喝。
琴音再變,變得極為舒緩,讓人忍不住意亂神迷。
“承!”
林凡目色湛然,無冥神劍懸浮在他身前三丈的高空,他緩緩闔上雙眼,當空舞起一套拳法。
以拳為劍,以拳禦劍。
‘承’式若激流到了寬闊舒緩的平原地帶,水流減緩,卻暗流湧動,一拳一劍,以守為攻。
這樣看去,他就像是個絕世的舞者,每一拳的揮動,都有著動人心魄的質地美感,無冥神劍就像是個舞伴,劍式緩而內斂,劍風自由不羈。
藏在暗處的人有些沉不住氣,猛然吒喝一聲:“擊!”
一座由四十九個黑衣人組成的絕殺劍陣攔住了林凡的去路。
‘承’字劍也到了收勢,‘轉’字劍悠然蕩出。
林凡又借機前行二十四步。
‘轉’式一起,猶如大河到了入海的關隘,水流加急,開始變得波瀾壯闊。
無冥神劍重回林凡的手中,晃動身形,來到了絕殺大陣的中央,他竟自投羅網-?
錯了。
‘轉’字劍以攻為首,每一劍都主動刺出,卻不傷人性命,點到為止。
每一劍蘊含著無上的禪意,每每在淩亂的劍光裏,都能尋出轉接的方法,由左至右,由上至下,借力打力,天地一體。
“好精妙的劍法!”
撫琴人暗暗喝彩。
片刻之後,他以一人之力,帶動四十九人向前又推進了二十四步。
“退下吧!”
撫琴之人歎道,四十九名黑衣人頃刻隱回。
他的琴音再轉,時而緩,時而急,動入流星閃動,靜若老僧入定。
林凡麵色一變,‘合’字劍破體而出。
這一次,他以意為劍。無冥神劍灑然歸鞘,已然無用。
意念縱橫之間,他的人、神、魄,三者合一,琴音緩則劍風清明,急則以守為攻,擊則以攻為守,畫麵絢爛之際,看的人心曠神怡。
“罷了!”
撫琴人長歎一聲,琴音豁然而至。
林凡隨即住手,再上前二十四步,又上三步!
一共九十九步-
斷崖、古鬆、古鬆、石凳、石桌,灰袍、長苒、紫麵,清風拂過桌麵,一副古色長琴躍然其上。
不動有泰山之威,動則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