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暄想到的辦法很簡單,可是要想在當前險困的處境之中得以實現,卻也頗費周章。
她取出那柄插在腰間的赤色長劍,身子輕輕向下彎了一個角度,然後揮動手中長劍,在腳下的岩石之上一劃而過。
這柄長劍鋒銳無比,甚至可以削鐵如泥,蕭妃暄一劃之下,岩石上麵竟然多出來了一道半尺來深的劍痕。
蕭妃暄精神一震,這道劍痕的深度倒是足夠了,但是寬度卻遠遠的的達不到自己的要求。
不過……
若是自己用長劍在岩石上麵不斷地來回劃動,以此來拓寬這道劍痕,那麼時間一久,想來是可以將其拓寬到一定程度,並最終形成一個能夠固定繩索的凹槽的。
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通過這個凹槽綁縛繩索,並順著繩索滑落到懸崖底部了。
蕭妃暄心中轉念。
不過這件事情雖然說起來無比簡單,但是操作起來卻是極其之難。
她腳下的這塊岩石方圓隻有尺許來長,立足之地委實太過狹窄,不要說她現在還要屈下身來,一點點的用長劍來回劃動岩石,就單單是一個微微彎腰的動作,也是很不容易完成。
隻要稍有不慎,她的身體立即就會因此而失去平衡,從這裏摔落下去。
委實驚險之極。
但是到了如此地步,就算風險再大,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
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自然不如冒險一搏。
這個道理再明顯不過。
蕭妃暄盡量的彎著腰,目光注視著腳下的小小石塊,手中長劍一次又一次地在岩石上麵來回劃動,許多劍痕相繼重疊在一起,許久之後,終於形成了一個可以嵌固繩索的凹槽。
此時她深處絕地,每在岩石上麵劃動一下都感覺到非常的吃力,並且不得不時時謹慎,十萬分的小心在意,原本在尋常之地幾分鍾就可以做好的事情,她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將劍痕拓寬到了自己滿意的程度。
在此期間,若是有任何一個動作用力稍大一些,她的身體立即就會失去平衡,從這裏落下懸崖,可若是用力太輕,卻又起不到什麼效果。
因此,她必須控製好自己的力量,不能有絲毫的輕忽。
眼見大功告成,蕭妃暄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正要將長劍插回腰間,突然手中一輕,那柄長劍竟然脫手而去,徑直朝著懸崖底部落了下去。
她心中一驚,這才發現經過先前一些列的動作之後,現在的自己已經手足酸軟的快要不能動了,再也沒有力氣握住手中長劍,致使其直接落下了懸崖。
雖然體力消耗過度,甚至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但是稍稍休息了片刻之後,她依然還是立即就再次開始行動了。
她將腰間的短繩解了下來,與長繩的下半段一起嵌入自己先前一點點弄出來的凹槽之中,然後又接連饒了幾圈,盡量使其牢固可靠。
做好這一切後,她雙手抓住繩索,再次往下滑去。
這一次隻滑了二三十米,她的雙手手心就再次鮮血長流,皮開肉綻,就連兩隻手臂也是又酸又疼,麻軟無力,若不是憑著一股近乎執拗的強大精神意誌在支撐著,她早已痛得昏迷過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否則肯定無法活著到達崖底。
她銀牙緊咬,全身力氣毫無保留的使了出來,拚命的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