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披猩紅風衣,腳踏紫色長靴的女人,出現在了路邊的樹叢之下。
這女人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蒼白,而且,還是那種沒有任何血色的蒼白。
這種蒼白是滲人的,也是容易引起人的驚懼情緒的。
但是她的一張嘴唇,卻顯得極其的殷紅,殷紅就像是她的紅色風衣,殷紅的就像是剛剛飽飲了人的鮮血一般。
這女人手裏拿著一條長鞭,也像她的嘴唇和風衣一樣鮮紅。
在菲菲驟然緊縮的視線中,隻聽這女人用一種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幽冷腔調,一字一句地說道:
“無知的人們啊,其實……你們,隻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半。”
話音未落,她居然轉身就走,以極快的速度瞬間隱沒到了樹叢深處。
她口中所說的,和菲菲之前在那個黑色十字架上麵看到的那句話頗有相似之處,甚至後半句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個紅衣女人說話的腔調是站在聽者的對立麵的,與十字架上麵那句話的意境大不相同。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菲菲突然對這個紅衣女人生出了一股很大的好奇之心。
在這種忽如而來的好奇之心的驅使下,她竟然漸漸地忘記了恐懼,一步步地走下車去,朝著紅衣女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菲菲,你幹什麼去?”
那名叫承基的帥氣青年,對菲菲的舉動很是不解,眼見她已經鑽進了土路旁邊的樹叢之中,不由得心中一動,也立即跟了過去。
“秦天,我們也過去看看吧,這裏麵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大尋常。”
舞流雲見狀,看了看身邊的秦天說道。
秦天點了點頭,隨即和舞流雲一起走了過去。
樹叢裏麵除了隨處可見的草木之外,還有著一朵朵晚秋盛開的菊花,有些菊花已經漸漸地開始凋零,在略顯淒冷的夜風之中瑟瑟發抖,宛如孤獨無依之人那顆難掩慌亂的殷紅心髒。
橫向穿過了大約七八十米的樹叢之後,前麵的視線已經變得有些寬闊了起來。
不過……
就在這時,秦天和舞流雲的瞳孔已經開始驟然緊縮了起來。
行走之間,他們的目光順勢朝著前方看去。
下一刻,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個三尺來高的圓形小土包,而在這些小土包的旁邊,則有著一塊塊頂部呈半圓狀的長方形石碑。
他們很快就認出來了那是墓碑。
至於墓碑後麵的那一個個隆-起來的小土包,不問可知便是埋葬死人的墳墓。
墓碑上麵刻著一個個陌生的姓名,以及一些形狀奇特,猩紅如血的陰文,在熹微的月光中一眼望去,顯得無比的陰森恐怖。
秦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裏的墓碑至少也有五百多個,而那些三尺來高的一個個土墳,則和墓碑是一一對應著的,在數量方麵自然也是一模一樣的,同樣也有著五百多個。
“啊……”
突然之間,一個尖叫的聲音響起。
秦天循聲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之前那個叫菲菲的女子。
此時的菲菲正站在一塊墓碑前麵,伸手指著離她最近的那塊墓碑,顫聲說道:“承基,這塊墓碑上麵,怎麼會有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