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的事,一夜不知多少人無眠。
縣衙大牢。
大牢內,依舊昏暗,燭光不時跳動,將牢內的人影映在冰冷的牆麵之上。
此時大牢內除了那名豐原府信使被依然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再無一人。
信使一夜沒睡,一來是被綁在這裏根本睡不著,二來是他在想周伍龍在搞什麼鬼,原本他以為周伍龍會以各種方法折磨他,讓他嚐嚐酷刑的滋味,可結果周伍龍下午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莫說是他,就連其他衙役,都沒人進來過。
被綁著一夜,信使覺得渾身酸疼,畢竟任誰被綁的像個粽子一樣也不會好受。
“該死的,千算萬算,沒想過那個家夥居然會武功,情報上根本沒有。”那信使有些懊惱的罵了一聲。
他用力掙了掙,卻發現繩子越勒越緊,讓他皮膚有些刺痛,到現在他才發現,經過一夜的時間,那原本綁著自己的繩子,似乎,比昨天更緊了。
“嗬嗬,發現了?”
就在他不知為何繩子會變緊的時候,牢房外傳來一聲輕笑,順著笑聲看過去,牢房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伍龍。
此時周伍龍身著一件寬鬆的青衫鍛袍,有些花白的頭發被他隨意的束在腦後,他負手而立,麵含微笑的站在牢門之外,在那燭光的照映下,倒是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雖然場景有些不合時宜。
燈光雖然暗淡,但是這樣去看,他眼神清明,和昨天那個滿臉殺氣的縣令截然不同,現在的他,看起來反倒像個慈祥和善的大叔。
周伍龍麵部輪廓清晰,雖有歲月打磨的痕跡,卻更顯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想必周伍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哥。
原本有些佝僂的身體此刻筆直的站立在那裏,這樣看來,他之前的樣子也不過是他故意而為之。
周伍龍麵帶微笑著走進牢房,那一臉無害的模樣,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危險性。
那名信使看到周伍龍走進牢房,先是冷哼一聲,繼而說道:“要殺就殺,不用多費唇舌,解藥我沒有,沈良也必死無疑。”
周伍龍聞言卻隻是笑笑,沒有接話,他圍著信使走了兩圈,摸了摸綁著那名信使的繩子,說道:“你是不是發現這繩子比昨天緊了?”
信使看了看周伍龍,沒有說話,反而是閉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樣。
周伍龍也不理會他,徑直走到他對麵,坐在了昨天他坐的位置,而後對著那名信使說道:“路引上寫著,你叫陸明,對吧?不過現在想來,這名字或許是假的,不過,我想你不會告訴我你叫什麼,所以,我就叫你陸明吧,你說呢?”
那信使聞言卻依然閉著雙眼,絲毫不語。
周伍龍見狀,也不惱怒,隻是繼續笑著說:“陸明啊,我知道你心裏奇怪這繩子為什麼會變緊,雖然你不問。”
“這繩子是用天竺金蠶絲做的,繩子裏有著金蠶的幼蟲,金蠶嗜血,它們依附在人體之後,會本能的想要咬開人的皮膚,吸幹人的血液,繩子之所以會變緊,是因為金蠶在你身上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周伍龍向陸明解釋著繩子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