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這傳音之人,莫不是他的人?”
林馳自語,瞳孔驟縮。
“林統領,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這三天,掌握秘密的人,想要活著,就要有足夠的權利,否則,就隻有靜默等死,祝你好運哦。嗬嗬嗬。”
聲音再次傳入林馳耳中,狂笑過後,歸於寂靜,耳畔再無聲音,但是林馳的內心卻是極度不安,因為那道聲音提到了二十三年前,也就是說,那個人,必然是知道二十三年前發生的事,回想種種,林馳竟是差點站不穩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扶住身邊的柱子。
而另一邊,雲來客棧的房頂之上,一道黑影站立瓦上,吼間發出一聲輕笑,而後躍下房頂,消失不見。
而在客棧之內,天字號客房,公孫玉連奏三曲,楊思遠則是靜靜坐在一旁,用心聽著好友所奏之曲,公孫玉用力極小,曲聲自然不大,故而不影響其他人的休息。
一曲奏完,公孫玉將手挪離琴弦,看著楊思遠,笑了笑,說道:“如何,許久未曾聽我撫琴,今日一聽,有何感想?”
原本閉著眼睛聽琴的楊思遠聞言,也是睜開了眼,看著公孫玉,回答道:“以往你所奏之曲,皆是帶有一絲肅殺之意,琴聲低沉,霸道,帶有濃厚的強勢感,令人聞之卻步,望而生畏,如今再聽,曲調悠揚,輕快,琴聲之中隱隱帶有一絲安然之意,讓人聽了以後,悅耳,舒暢,放鬆,看來好友的心境,變化很多啊。”
“嗬嗬,你這一番評論,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你倒是沒有說錯,如今我的心境比起以往,確實改變很多,當初爭強好勝,藐視眾生,任何事請總是不以為意,琴聲中自然有所表達,但是如今,世事看淡,繁華過處,不過一場鏡花水月,爭名逐利,到頭來,又有何意義呢,倒不如隱居田園深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撫琴弄蕭,逍遙度日。”
“你有退隱之意?”
楊思遠望著臉上掛著輕笑的公孫玉,當下問道。
公孫玉則是點了點頭:“不錯,我確有退隱之意,當初變故,讓我徹底看開,險些喪命之時,方才知曉自由的可貴,以前的我,醉心武學,音律雖小有所成,但我卻將音律變成了殺人利器,縱然是行俠仗義,但難免沾染一身的俗氣,無法將琴聲發揮至極致,如今回首看去,所做一切,又有何意義呢?看淡江湖之路,我願做一名小小琴師,撫琴奏曲,以為自樂,況且如今我身中雪葬花之毒,本就異於常人,無法看到太陽的我,退隱,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公孫玉的話,楊思遠也是沉默了許久,半晌之後,方才點了點頭,對公孫玉說道:“既然你心中已有決定,我也不再勸你,是啊,如你所說,人生在世,繁華過處,最終也隻是一場鏡花水月,到頭來,換得的,不過是那方寸之地而已,所以,自己想好了,就去做,無論你作何決定,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