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抬眼欲尋洛絕顏時,突然漫天花灑,紅綢從二樓飛展而開,身著粉色衣衫的丫鬟們,手拿花籃排成兩排,邊撒花瓣邊從樓上下來。一位身著紅色華服的女子從中緩步慢行,她的每一步都如此風姿綽約。那女子柳葉細眉,鳳眼媚人,薄唇似火,青絲垂腰。眉心的朱砂痣,更襯得她如妖孽一般。火紅的衣上用金線繡著牡丹,薄紗之下,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這就是洛絕顏。
“洛絕顏”嫵媚的盈盈一笑,傾城傾國。她聽見四周男人的抽吸聲,滿意的撩撩垂在胸前的黑發,在花瓣紅綢之間,慢慢走到大堂中央的舞台上。
“真當是絕色美人啊,能得到這樣美人的一夜,死也甘心了!”
“是啊是啊,如此佳人,看一眼都覺得滿足了。”
……
低下的客人們悉悉索索聊了起來,都為這絕美的女子讚歎不已。
“各位客人們,安靜一下。”站在一邊的老鴇講道,“今夜我們的洛花魁啊,有意給我們的客人們表演一段歌舞《鳳浴重火》,大家歡迎!”
“好!好!好!”
台下之人皆歡喜鼓舞,鼓掌示好。
“聽聞著洛絕顏不僅容貌一絕,她那歌聲舞蹈更為一絕,今日竟然有幸能看到,真是修來的福氣啊!”一個穿著富貴的老頭說道。
“沒錯,那洛絕顏的才藝乃天下一絕,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一邊的人回應。
……
“洛絕顏”從仆人手中抱來一把琴,放在琴桌上。隨即伸出芊芊玉指,彈奏起一曲絕世琴音。她翩翩起舞,甩袖飛揚。如玉般的手臂展露出來,翹起蘭花指,伴隨樂曲舞動著,紅裙旋轉,似花般綻放。然後隨手撫琴,眼眸半抬,帶著點點媚色望向眾人。一曲妖嬈,一舞乾坤。眾人仿佛看到天上的火鳳飛舞著,穿越三昧重火,星火四濺,重生展翅,飛揚在白雲之上。
二樓的天字七號的包房中,一位白衣俊逸,如同謫仙的公子靜靜的品味著茶香,偶爾瞥向一樓中正跳舞的“洛絕顏”。眼中清冷,並無半點癡迷之色。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嘲諷。
站在一邊靜候的葉偏奇怪的問:“公子,你笑什麼?”
顧催言低頭品聞茶中的甘苦,慢悠悠的說道:“笑洛絕顏。”
葉偏望著大堂中的絕世美人,奇怪的想著,這有什麼好笑的。但是他的思維跟不上自家公子的高智商,隻能問:“那洛絕顏……有什麼奇怪之處,值得公子笑嗎?”要知道自家這個被世人稱作“白衣謫仙”的公子,可是很少對外界之事感興趣的。
“此洛絕顏非彼洛絕顏。”顧催言看著樓下的她,想起了過往的一件事情,淡笑起來。
“我明白了,公子是說這個洛絕顏是他人假扮的?!”
顧催言但笑不語。
“可是為何要假扮洛絕顏呢?”葉偏疑惑,實在想不出其中奧妙。
“唔……”某仙拿著茶杯輕輕晃蕩,淡然的說,“隻是某人的惡趣味罷了。”
“……”
而在天字一號包房內的秋藏月負手而立,望著大堂中的洛絕顏,陰柔的麵孔上情緒不明,隻見唇角上翹。
“閣主。”包房的門被打開,蕭涯對秋藏月說道,“人已經在攬月迎風的門外。”
“讓我們的人秘密帶進來。”
“是,閣主。”一舞盡了,眾人皆被那傾世的舞姿迷惑心神。一時之間,一片安寧。
台上的“洛絕顏”莞爾一笑,妖媚的聲音響起:“奴家獻醜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鼓掌聲紛紛響起,誇讚聲絡繹不絕。
“好了。”老鴇再次出現主持現場,“既然洛花魁已經獻出一舞,我們也該進入拍賣的環節了。現在開始競價,底價五百兩,價高者得!”
“我出八百兩!”
“得了吧,就八百兩還想得到美人的芳心嗎!我出一千二百兩!”
“我出一千五百兩!”
“才這點,我出二千兩!”
“我出三千兩!敢和我搶女人,找死!”
……
台上的老鴇聽著越來越高的價錢,笑得合不攏嘴,於是使勁誇耀著洛絕顏,企圖能得到更多的錢。
而“洛絕顏”仿佛看戲一般,坐在琴桌旁,笑看著一群男人為爭奪一個女人顯露出來的醜惡麵目。偶爾還說出一些令人遐思的話語:“嗯~奴家最喜歡年輕健壯的公子了呢。”引得眾人競爭的更加激烈。
她突然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包房,目視著天字七號外的薄紗若隱若現能映照出房內人的樣子。她鳳眼撩人一望,意味深長。
天字七號中的顧催言自然是看見了那目光,坦然一笑,也望了過去。
此時價格已經上升到了六千四百兩,“洛絕顏”突然開口道:“哎呀,公子們這樣爭要到什麼時候呢?奴家可是有些乏了呢。這樣可好,你們繼續,誰價錢出的高,明日一夜我就歸誰。現在嘛……”她纖指繞發,似是在考慮,“我可看上了天字七號包房的公子呢,奴家就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