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內,空寂了無生氣。因為閉關需要的是專心,所以這石洞內的布置便是特地布置的與外界事物沒有任何的關聯。讓人觸不得景,便生不起情。
石洞內隻有兩件器物,一件是隻能容人曲腿而坐的石床,另一件則是一顆光亮較為黯淡卻用了許多年的夜明珠。
石床上,那個雖年紀輕輕的男子卻已修的如同幾百歲的人那般淡然,讓人不自覺的融合到他所帶來的淡漠氣息裏,不會再有任何的浮躁與憂心。
玄木道人暗暗點了點頭,心中對阜荊的喜愛又暗自增添了幾分,卻不敢在麵上露出任何的神色。阜荊,畢竟是他玄浮師兄的弟子。
那淡然的男子曲腿坐在石床上閉著眼眉頭深深地皺著,那眉頭似乎皺了許久許久了都未曾鬆開。
玄木道人到了阜荊的跟前,阜荊依舊沒有反應出有人進了這石洞中。玄木道人皺眉,伸手掐出了一道白色的光,那道白光從玄木道人手中突的飛到了阜荊的胸口處,隨後沒入了其中。
阜荊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起來,玄木道人閉著眼立在原地,神思卻隨著那道白光進入了阜荊的內心中。
阜荊的心,很空。
飄渺而無邊際的一顆心,隻有許多的淡淡輕煙韻繞。
出塵,如絕世。
輕煙韻繞中驀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背影,那男子一身寬敞而隨意披落的雪色宮衣,雙手隨意的垂著,似乎了無生機,又似乎時間在靜止中。
玄木道人輕巧的上前,這才發現阜荊正蹙起了那霸氣淩厲的劍眉呆呆的看著前麵的輕煙之中。
是何物,竟讓他的心魂被深深地牽引著?
玄木道人隨著阜荊的目光定睛看去。輕煙間,一個女子的身影赫然出現,她亦是一身如雪宮衣,隻是臉上多了許多的靈氣,如同一塊調皮的頑石。而那發式也有些鬆散,明顯是太過於頑皮而致。
菱兒在笑,也是如同時間靜止般沒有任何的動作。
玄木道人明了,心知當下應先將阜荊叫醒,不能再沉迷於此心境。而之外……
“阜荊,”阜荊身旁的玄木道人叫到。抬手準備拍拍阜荊的肩,讓他醒過來,不料那手竟是穿過了阜荊的身體。
玄木道人恍悟,心境中本就沒有實體,如何觸碰得到?
他再次抬起了手,一股風出現了在這無邊的心境中,輕煙緩慢的散去,那輕煙中的女子卻未曾隨著那輕煙一道而去,反而是“活”了過來?
那女子跳到了阜荊麵前拉住了阜荊的手臂,如同月牙般彎起的眼癡癡的看著阜荊“荊師兄……”
阜荊終是因為菱兒的移動而得空閉上了眼,他以為自己能走出這心境的時候,菱兒的觸碰與那妖嬈的聲又讓他很快的沉溺了。
玄木道人暗自皺眉,這不是菱兒。
玄木道人兩手手指飛快的移動起來,一束白光飛出,直直的、狠狠地向著菱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