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嶽禦劍向南而行,呼嘯的風吹過身體兩側,眼下的景物不停的變換。
回天複命,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多少代人苦心挖掘都未能成功。這些柳嶽又如何不知道,可是現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希望,即使是微小的一絲他也不會放棄。
紫影加快了速度,將一群烏鴉遠遠地甩在身後。
用了不到半日,柳嶽便到達了重坤山。
“什麼人?”宗門前的柳嶽被一個少年弟子攔住。
“喂喂,這是柳嶽柳師兄。”一個年紀稍長的弟子走到柳嶽身前,作揖道:“柳師兄,吳磊是剛剛上山的弟子,並沒有經曆那場大戰,所以……”
“是我失禮了,我心中有急事,所以忘了禮數,還請二位見諒。”柳嶽拿出那塊代表禦劍宗弟子身份的青銅令牌。
“柳師兄,請!”
“多謝!”柳嶽作揖。
“辛師兄,那便是柳師兄嗎?”待柳嶽走遠,吳磊向年長弟子問道。
“嗯,我這一生也忘不了他的身影。白衣,黑弓,紫劍……”年長弟子仰望著天空,沉浸在回憶中。
那場大戰之後三派皆受到重創,於是開始廣招弟子,三派的名望較之以前更盛,前來拜師的人數不勝數,若不是三派收徒嚴苛,恐怕派內人數將達一州之數。
此時守善堂前的習武場上,新進的年輕弟子們正在學習劍術,每個人都是朝氣蓬勃。
走過習武場,柳嶽便直奔自己的住處。
“師父,弟子柳嶽回來了,向師父請安。”柳嶽在明炎子的門口道。
“進來吧。”
“師父,弟子有事請求掌門真人。”
“發生了什麼是令你神色如此憔悴。”明炎子道。
之後柳嶽將吳惜緣遭難之事講述了一遍。
……
守善堂。
無治真人端詳著手中的屍神奪魄弓。
“嗯,正如淡風真人所說,惜緣姑娘的三魂七魄的確在這弓中,隻是要想破除弓上的陣法禁製,我還需要些時日。”無治真人道。
“掌門真人費心了,弟子在此謝過掌門真人。”
“如此劫難落到誰的身上都不好過,萬事終有解,無論結果如何,人生還是要繼續的。”
“多謝掌門真人關心,弟子受教了。”
“你先去吧,等我想出萬全之策,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告辭,掌門真人大恩,弟子永生不忘。”柳嶽躬身道。
“吳惜緣是我師弟吳凡之女,我自會全力以赴。”
深夜,皎月高懸,眾星捧月。
此時人們都已入睡,柳嶽獨自一人枕著手臂躺在習武場上望著月空。
心中悲痛,如何安眠?
與惜緣在一起的場景一一閃現過他的眼前,二人曾一起眺望過這片天空,互相吐露心事……
想著想著突然一切變成空白,什麼都沒有,隻是心中的痛卻不曾減少半分。
白衣隨風飄蕩,紫影低鳴,柳嶽身形舒展,紫光環繞著周身,就這樣一直舞著,直到汗水浸濕了衣衫,直到酸痛遍布全身,這時才發現身上的疼痛要比心上的痛好受的多。
紫影拄地,柳嶽單膝跪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將視線模糊,他看到惜緣著一襲紅衣慢慢地向自己走來,伸手去抓,一切消失唯有這夜色,他自嘲一笑。
“柳嶽。”一聲呼喚從他的背後傳來。
柳嶽回身看著發聲之人,“明月師姐,你還沒睡。”
“嗯……那件事我都聽說了。”何明月臉色黯淡。
柳嶽隻是哦了一聲。
“我是想說,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你隻要好好的,就會有希望。”
“明月師姐,以前的我把你的關心當作理所當然,真的可笑,我把自己當作了什麼?自從惜緣……”柳嶽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珍惜關心你的人,否則等到失去了就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