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人長的很普通,似乎因為長期在外,所以看上去頗為狼狽,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更是因為剛才睡覺的關係,留下了兩道清晰可見的印痕,也不知道這兩條印痕是剛才他趴在哪裏睡覺印出來的。
“我認識你嗎?”周學兵有些詫異的看了這人一眼。
在他的記憶中,好像從未見過這個人。
“周總裁肯定沒見過我,不過我認識總裁你,剛才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既然認出來了,我就厚著臉皮過來跟總裁你打個招呼。”中年男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自我介紹道。
“總裁估計沒聽說過我,我叫許安,是咱們公司運營部的一個銷售員,當初總裁你到我們部門巡查的時候,我正好見過你。”
一邊說,許安的臉上越發尷尬起來。
剛才他辨認出周學兵的身份之後,先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即便狂喜了起來,因為這可能是他的一次機遇,周學兵那是什麼身份,在至誠集團起碼也是總裁級別的存在,若是能夠巴結上這樣的人物,以後自己恐怕就要飛黃騰達了。
可是現在麵對周學兵,他才突然發現,周學兵壓根就不認識他,這種尷尬處境,讓他甚至後悔走過來了。
“你是至誠集團的員工。”周學兵盯著許安,冰冷的神色終於好轉了一點,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詢問道。
“你出差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這幾天才忙完,正要回公司報到呢。”許安客客氣氣的回答著周學兵的話。
一個看上去比周學兵年紀很大的男人這樣客氣的對待周學兵,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兩人之間恐怕是上下級的關係。
“都半個月了。”周學兵聞言苦笑了一聲,剛才他還想要從許安口中詢問一下至誠集團的情況的,可是一聽許安說他都已經出差半個月了,周學兵頓時便知道,恐怕這個許安也不知道至誠集團此刻的狀況。
“那等會下火車了,咱們一起回公司。”周學兵隨口跟許安說了一句,然後便坐了下來。
“好。”許安激動的臉色通紅,猛然點頭道。
“周董,這個人還是那家公司的老板。”站在周學兵邊上的顧漫聽到了許安對周學兵的稱呼,口中有些詫異的呐呐道。
顧漫的呐呐自語聲音正好被許安聽到,頓時許安一臉得意的點頭道:“豈止是老板,這位小姐應該跟我們周董是朋友吧,難道連我們周董的身份都不知道。”
“他什麼身份?”顧漫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至誠集團的總裁,整個至誠集團現在都是周董的。”許安看了一眼周學兵,看到周學兵並不在意他隨便說話,頓時便得意的拍起了周學兵馬屁。
實際上,周學兵在至誠集團隻是臨時總裁,現在更是連臨時總裁都不幹了,不過許安顯然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將一頂頂的高帽帶到了周學兵身上。不過嚴格算起來,至誠集團現在的股份幾乎都在周學兵手中,所以現在許安說的這些倒也不算是吹牛。
“至誠集團,你說的是咱們金海市的至誠集團?”顧漫是土生土長的金海人,所以一聽到至誠集團四個字,立刻就敏感了起來。
沒辦法,至誠集團在金海市實在是影響太大了。
“沒錯啊,咱們華夏還能有幾個至誠集團。”許安一臉傲然道。
“他竟然是至誠集團的總裁,那他還親自到學校去接孩子。”顧漫盯著周學兵,呐呐自語道。
而另外一邊,仍然躺在座位上的羅浩已經有些傻眼了,許安的話他也聽的清楚,至誠集團總裁這個身份讓他有些無語。
原本他還以為周學兵頂多也就是個有點小錢的小白領,要不然他怎麼會坐這種硬座,起碼也應該買個軟臥票才對,可是現在他才終於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有點小錢,而是非常有錢,有錢到令人恐懼。
起碼以羅浩他家裏那點錢,是根本無法跟至誠集團相提並論的。
到了這個時候,羅浩哪裏還敢繼續招惹周學兵,趁著周學兵沒有注意他,他悄悄的溜走了,連跟顧漫說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顧漫倒是看到了羅浩溜走的事情,看著羅浩的背影,顧漫心裏越發的失望,不過失望之後,她心裏卻又是一陣輕鬆。
差不多兩年時間的羈絆,此刻全都消除。
扭頭看著周學兵,顧漫心裏隻剩下了好奇。
不過周學兵現在壓根就沒打算再理會任何人,許安雖然是至誠集團的員工,可是奈何周學兵跟他根本就不熟悉,顧漫周學兵倒是認識,可是也就僅限於一麵之交,勉強比陌生人好一點,現在周學兵心裏正煩躁,也懶得再理會她。
就這樣,火車在差不多八點的時候,提前到達了金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