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初識(3 / 3)

突然,這對母女不見了,墨染有不好的預感,便四處尋找她們。不知不覺來到一片竹林,稀薄的空氣中忽然夾雜了一股血腥味,心中有一個聲音強烈阻止自己往前,但雙腿還是不聽使喚得走了上去。遠遠地看到那個女子躺在一片血泊中,刺眼的紅色浸染了她白色的紗裙,暈染出一朵朵妖豔的紅蓮。淚水肆虐的流下,極力地跑向血泊中的女子,墨染知道那個女子對自己意義非凡。

女子看著墨染跑過來,蒼白的臉上笑靨如花,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欲撫向她的臉,虛弱無力地喚道,染染。

“娘——”

墨染突然驚醒,隻覺得臉上已經被淚水打濕,全身也是一身的冷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每天都做噩夢,可醒來後總是記不住夢中的情景,但夢境中那莫名的心痛,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墨染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換上一件黑色的紗裙,起身準備去蒼夜的寢宮。剛踏出房門,就看到院中有一襲玄色身影,陽光在他俊美的臉上閃耀,身上散發出細碎的陽光,宛如一個尊貴的天神。

“我餓了,快準備午膳。”蒼夜那墨玉般的雙眼輕輕掠過墨染,還沒等她作出回應,便轉身離開了。

墨染望著蒼夜的背影,有些疑慮,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抬頭看看天空,發現已經到晌午了,原來是自己睡過頭了。

將午膳放下,發現蒼夜並不在寢宮,墨染倒也不想在這裏多待,轉身就走。沒走多遠,幽幽地傳來蒼夜的聲音。

“你,先別走”,蒼夜慵懶地倚在門上,神色冷淡,道,“我還有事,讓你幫忙。”

墨染回過身子,寒冰似的眼睛盯著蒼夜,說道,殿下讓我幫什麼?

“我要你,陪我一同參加今夜的壽宴。”平淡的口氣,但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

參加壽宴?雖說她自小生活在這仙宮裏,卻因那個人,她不得不隻在碎軒苑的方寸之內活動。小時候曾為見那人一麵而偷跑出去過一次,沒想到竟也是最後一次。那日的她,看盡了虛偽,受盡了欺負,嚐盡了羞辱,仍換不回他的一絲疼愛,終不願再踏出這方寸之地一步。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腦海中,墨染的身子有些顫抖,眼中透出一絲憤怒,很快又恢複平靜,毫無感情地說道,墨染身份卑微,沒有資格參加。

“本君說有,便是有。”短短幾個字,蒼夜說的風輕雲淡,可背後滲透著無上的堅定與命令。

“殿下還是另覓他人吧。”墨染冷淡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懼拂逆蒼夜。

蒼夜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拒絕,卻也沒有怒意,隻道,“你已經餓了我一頓,難道這點要求也不答應?”

他說的是早膳?……

蒼夜見她先是一臉茫然,又是一臉難色,卻仍未改變主意,望著她半天,淡然問道,“難道你是害怕會見到誰?”

心中一怔,墨染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蒼夜,轉身就想往回走。不料,剛轉身,蒼夜已經站在自己麵前,手中握著一塊紗巾。蒼夜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慢慢靠近,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繞過墨染的耳邊,溫柔地把紗巾戴在她的臉上。隻是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蒼夜做來卻是異樣的優雅颯颯,風度翩翩。

“如果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就戴上這個吧。”蒼夜在墨染耳邊輕輕說道,“隻是,逃避是沒有用的。”

蒼夜見墨染沒有拒絕,就權當她同意了,便徑直走進寢宮。隨後,停下腳步,又恢複回那個冰冷的聲音,“衣裙我已經給你備好了。梓夕從不穿黑色。”後麵那句話,蒼夜說得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眼神中流露出少見的溫柔。仿佛過了好久,蒼夜回過神來,單薄清瘦的身子便隱入了房中。

回到房裏,坐在銅鏡前,墨染靜靜地望著銅鏡裏的自己發呆。鏡中的自己戴著一方絲巾,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冰霜般的眼睛,手慢慢撫上戴著麵紗的臉龐。或許,我真的不該這樣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