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一愣,仿佛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抗拒的想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可卻怎麼也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別動。”低沉的男聲像是不可抗拒的命令,讓安舒一下子老老實實的坐定。
其實有的時候,楚行遇對她的確是無比的溫柔。
黑絲絨的定製細跟高跟鞋配著淺紅色的魚尾長裙讓安舒本就修長的腿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高跟鞋在地板上不緩不慢的響起,安舒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心情好了一半。
衣帽間的門被人推開,是楚行遇,他看著鏡子裏的人踱著步子走過去,手臂從後摟過她的腰,舉止親昵。
“我的眼光向來不錯。”
安舒不說話。
“明天慶功宴的時候多笑笑。”
安舒仍舊沉默,動也不動,像是在沉思一般。
“就當為了你自己吧。”楚行遇垂著眸子,再多的熱絡都禁不起這般的消耗。
“謝謝。”終於安舒轉過身,鄭重其事的跟他道謝,“謝謝你的禮服。”
話音剛落,安舒便在楚行遇的唇角留下了蜻蜓點水般的吻,而後又慌張而逃。
她有些緊張又很矛盾,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瑣碎又急促,一麵是楚行遇極盡溫柔的體貼,幾乎讓她以為這段婚姻確實就是一段婚姻,可另一麵那些傷人心的話語又像是夢靨籠罩,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唯利是圖。
安舒並不敢多想,她害怕細細的想到深處會發覺自己的行為有多異常,像是的的確確真的愛上了他一樣。
她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將腦中所有的紛擾都甩的幹淨,而後坐在沙發上將高跟鞋拖去,等到再回到衣帽間的時候楚行遇已經離開了。
安舒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禮服被整整齊齊的放回了盒子裏,夜色已經很深了。
洗漱完原本就要上床睡覺的安舒瞥見那抹淺紅又鬼使神差的起來,這個時候楚行遇應該還在書房。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後伴隨著細不可察的腳步聲。
楚行遇打開書房的門隻看見地上的一個小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送過來的,一下子這幾天心中所鬱結的不快都豁然消散。
而另一邊風也似逃走的安舒背靠門板,拍著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口,在那條長廊上徘徊了幾圈,猶豫許久才輕輕放下
可現在定心想想也不知道李嫂是不是已經做過夜宵,安舒懊惱的皺了皺眉,又快步爬上床,將被子蒙過腦袋,悶了許久才探出腦袋盯著頂上的燈發著呆。
直到安舒眼皮子撐不住的打顫時,模糊間房間的燈一黑,感覺身邊的床墊陷了下去,背脊一熱,可這幾日實在是疲憊,睡意倦倦也懶得再睜開眼。
楚行遇看著懷裏溫順如貓的女人,勾了勾嘴角,又貼緊幾分,將腦袋抵在她的額頂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