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嘯」兩下刺耳之聲劃破了夜空,拖出兩道銀白色的尾巴,在這黑夜下的荒野之中格外顯明。喜鵲微微一笑,立刻用手上GLOCK26連開兩槍,登時將對方的子彈截了下來,連消帶打,隨即還了一槍,直指對方胸口。
朱雀見這子彈來勢,所射的乃致命之處,心知對方再沒留手,不敢怠慢,翻身急避,滾在地上,身形未定,已然回敬一槍。朱雀心中暗道:「喜鵲在七銃士中名列第二,絕對是可靠的戰力。可是此刻既成敵人,沒料到竟然如此可怕…」知道此刻已再無談話餘地,隻好全力迎擊眼前這個勁敵。
喜鵲見對方還擊之時身形未定,槍法卻奇準無比,心中暗自讚賞。朱雀見子彈自喜鵲額前對穿而過,心中既驚且喜,哪料得到這槍竟會擊中…赫見對方身影慢慢消失,如煙似霧。這才知道對方以極快的身法閃避開去,剛才的身影不過是由槍口閃光所致的視覺錯判而矣,道理就跟相機閃燈一樣,即使燈光已滅,可是光暈卻要花上半秒才會消散。
眼見對方忽然消失在視線之中,朱雀不敢妄動,全神貫注,雙眼如鷹似的全力搜索著,身體每一個毛孔均在緊張狀態,就像野獸本能似的,感受著身邊任何動靜,即使細如毛髮著地,亦能感受得到。
一時之間,萬籟俱寂,月光之下,風吹廢墟,灰塵輕揚。
過了良久,朱雀就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整個戰場就像餘下他一人似的。正當此時,隻覺身邊風聲有異,朱雀還來不及抬頭張望,身體已作了反應,足下起勁,猶似蚱蜢似的向後急躍,但覺胸腹之間一陣冰冷,身子尚在半空,已見自己胸口淺出點點暗紅光芒,竟是鮮血…
朱雀這一躍之下,倒退足有十米,甫一著地,急忙低頭查看,赫見自己由胸至腹已拖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入肉不深,但仍然血流如注。又見眼前蹲著一人,右手持槍,左手卻倒握著一把尺長軍刀,倒有大半刺進了地上,正是喜鵲,而剛才由上而下的一擊,自然是她的手筆了。
眼見胸口刀痕之險,朱雀暗呼僥倖,知道如果遲得十分一秒,自己已被開胸破腹,心中不禁一寒,但隨即抖擻精神,知道眼前之敵是七銃士排名第二的喜鵲,猶豫的代價絕對是死亡,當下右手一舉,M1911向對方急射而去,而喜鵲手中的GLOCK26也絲毫不慢,同時開了一槍,隻聽見「碰」的一聲猛響,二人同時射擊,雙方手槍同時爆出火花,不約而同地掉在地下,竟是二人同時將對方的手槍打下了,可是如此一來,誰也沒佔到便宜。
朱雀一見之下,毫不猶豫,登時向前急衝,右手一摸,已經拔刀在手,要跟對方近身而鬥,心道:「喜鵲雖強,終歸是女性,力氣總不能勝過我,隻要能夠欺近身去,那自然是我的天下了。」他如此想法,隻因他從來未曾嘗過喜鵲的真正實力。
二人本來相隔十米有餘,可是朱雀步速極快,瞬即搶到對方麵前,右手一揮,全力施為,軍刀破空而至,登時在空中畫出一道銀白曲線,猶似大刀似的擊向喜鵲胸前。
忽然爆出「鏗」的一聲清響,猶似鐵管互擊,清脆非常,卻見喜鵲已將軍刀橫在自己身前,抵住朱雀這開碑裂石的雷霆一擊。朱雀見狀,不禁啞然失笑,眼見喜鵲半蹲在地,本已難以發力,而且所用的是左手,更是吃虧,然而自己這一刀已經借了奔跑之力,更是用盡生平之力,卻被眼前這個身纖肩窄的喜鵲輕描淡寫地接了,實在難以置信。
正當朱雀驚訝之際,隻覺胸腹之間一陣劇痛,登時呼吸不暢,隻見身旁景物不住倒退,這才知道自己正如斷線風箏似的直飛十餘米外,「轟」的一聲悶響,身體撞在一道石牆上方止,但朱雀已像爛泥似的軟癱在地。他胸口本已有傷,在這一擊之猛震之下,牽動傷處,更是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