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日,東京港豔陽高照。
成千上萬的日本人自發的聚集在軍港外,為出征的將士送行。
20年前,他們在這裏送走了伊東祐亨,迎來了甲午海戰全殲大清北洋艦隊的英雄。
9年前,他們在這裏送走了東鄉平八郎,迎來了對馬海戰完敗沙俄太平洋艦隊的英雄。
上杉純子一襲白色粉花和服夾雜在人群的隊伍裏,未婚夫是一名加入出征大軍的海軍中尉,繁雜的港口上,根本不可能看到出征狀態的他。
她隻有默默的在一個固定旗杆的鋼纜上掛上了一條黃色手帕,在她九州的故鄉,這代表著對遠行親人的思念和祝福。
有人帶頭唱起了《君之代》:
我皇禦統傳千代
一直傳到八千代
直到小石變巨岩
直到巨岩長青苔
港口的萬千民眾紛紛的加入了這個合唱,純子也在這種皇權拓土和祝福親人的矛盾情緒中被卷入到了神聖莊嚴的國家現場。
海麵上,早在內閣發布出征命令前,駐紮本土各軍港的各分艦隊就已經早早出發。
通向海軍塞班基地的航道上,大小軍艦迤儷前行,望不到盡頭。
2萬噸的“薩摩”號戰列艦上300毫米口徑巨炮直指天際,艦首下浪花四濺,小山般的波濤被它碾的粉碎。緊跟在後麵的是它的姊妹艦“安藝”號。
曾在3年前南海衝突戰中被擊沉的“淺間”號沒有被除名,而是被命名成一艘新型裝甲巡洋艦,日本人尋找報複機會的心思從來沒有消退過。
烏雲壓城一般的艦隊駛向西琉球海,而統帥這隻艦隊的是第二艦隊司令,大正天皇的弟弟伏見宮博恭王海軍中將。
像所有當時的貴族一樣,這位口含天憲出生的皇族同樣是個海歸搏命將領。
德國弗倫斯堡海軍學院留學獲得碩士學位後,回國擔任驅逐艦後炮指揮少佐。
日俄黃海海戰中,飛來彈片打斷3根肋骨,堅守崗位兀自不退,被同僚硬拖下去。此後一戰成名,火箭提升。
江湖傳言:不怕流氓來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如果這有文化的流氓再頂著個皇族的頭銜,你怕不怕?
那就不是可怕了,而是恐怖!
這樣一個恐怖將領率領的世界排名第4的艦隊奔向台灣,誌在必得。
8月5日晨5點,在台灣光複後的65個小時後,日本艦隊已經將台灣圍的鐵桶一般。
薩摩號是第一隻日本國產戰列艦,在英德海軍競賽誕生出無畏級戰列艦之前,占據著世界頭號戰列艦的霸主地位。
此刻,它正率領一群巡洋艦驅逐艦這樣的小兄弟執行警戒巡邏的任務。
台灣海峽平均深度不足50米,最淺處僅有9米。但在位於南台灣海峽中央的澎湖水道,水深從北向南的不斷加高,最深處有1000米。
這種複雜的水文情況,是潛艇作戰最好的場所。
水淺導致的灣流湍急基本屏蔽了水下聲納的有效工作。一旦完成攻擊又可以立刻退向澎湖水道深水區最大深度的潛身逃逸。
由於雙方隻交戰而未宣戰,大量往來的商船並沒有減少多少,商人為了200%的利潤可以冒上絞架的風險,區區海戰殃及的風險又算的了什麼。
更何況,英美等國本著刺探戰場情報和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各種心態,紛紛將自己的間諜船裝扮為商船,往來穿梭中隻為一睹見證奇跡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