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都是空軍的表演,廈門台北高雄三個基地200公裏作戰半徑內的所有日軍目標都成了這些空中掠食者們的饕餮大餐。
而到了晚間,飛機無法參與戰鬥,指揮中心通知各前線部隊尤其注意夜晚日軍海陸協同的登陸偷襲。
由於特區海軍僅潛艇出征(夜間通常在安全區域內浮起充電),而水麵艦艇守衛本島未在台海地區參戰,
夜晚日軍擁有絕對製海權,漫長海岸線的任何一處都可能成為日軍登陸點。
駐守廈門的第2裝甲卡車團僅在五通港布置一個連防守港口,在觀音山布置一個連據險控製高點。
其餘主力則集中觀音山腳下,反斜麵布置既可以免遭敵人艦炮打擊又保持足夠的機動力量以應付可能來自任何方向的日軍。
傍晚,廈門的觀音山陣地上,7連連長楊眾傑和副連長陳悅寧差點拔槍火並。
楊眾傑是原海盜團夥改編的保安第一團出身,而陳悅寧是特區軍校優秀畢業生,這對大兵和秀才的組合從一開始就磕磕碰碰。
楊眾傑本來閑暇時吹一段自己入緬火線後勤的故事,中原作戰被百姓當做了天兵的故事,周圍總能圍一群忽閃著大眼睛渴望傾聽的新兵蛋子。
故事講到一半時有意賣個關子,然後照著新兵屁股後麵來一腳,再罵一句“今就講到這,明兒請早,滾回自己哨位去!”
一幫士兵假意躲避他的飛腳,哄笑著四散開去,那一刻自己感覺就是這群大頭兵中的王者。
可這一切從陳悅寧來到連隊後悄悄的發生著變化。
這位副連長幾乎包攬了連裏所有軍事考核項目的第一,並在戰術應用和戰法研究上屢屢創新,全連官兵很快轉向崇拜副連長。
這讓楊眾傑倍感冷落,終於在剛才借題發飆。
“你們挖這什麼玩意,警戒哨派出去沒有?2排長馬上帶你的人去團部再扛兩個基數彈藥回來,一堆事等著做你們就在這撅著屁股挖溝。”
剛從團部開會回來,楊眾傑就看到全連士兵在陳悅寧的指揮下構築防禦工事。
說實話,工事很像那麼回事,但對骨子裏就是進攻血液的他來說,覺得實在不該在這些溝溝渠渠上耗費這麼多的人力和時間。
“警戒哨早就派出去了,2明8暗,我親自去檢查過哨位,方圓兩公裏無任何警戒觀察死角。
單兵掩體是我安排挖的,這種隨機散布雨點一樣的單人陶罐式掩體,之間用很深的交通壕聯接,能構成相互斜射、側射的火力網。
實戰效力比一線式防禦壕溝高出十倍都不止”陳悅寧淡淡的回答道。
每次楊眾傑輪出少林拳來,都是被陳悅寧這樣綿軟的太極招式輕鬆化解,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覺得那是對方早就準備好的嘲笑。
“我們是裝甲卡車團,是軍中之矛,陳長官早就塑造了進攻再進攻的軍魂,
在防禦上浪費這麼多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來敵時怎麼應變”下不來台的楊眾傑有點惱羞成怒了。
陳悅寧搖頭苦笑,爭執如果上升到撒潑,做為副連長的他隻能退讓。
倒是旁邊的1排長彈了起來,道:“我們身後就是團部和機庫,不容絲毫閃失,副連長加強防禦也沒什麼錯。”
1排長也是軍校出身,剛進連隊時還是楊眾傑的熱心聽眾,從陳悅寧來到連隊後迅速倒向那邊,對這樣的反骨仔楊眾傑也早是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