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心中大怒,但在東方白等人麵前又不好發作,隻能在心裏詛咒李銳,馮族老在旁歎了口氣,自然知道馮成平日裏紈絝慣了,並不得蘇瑾和李銳這樣的貧民子弟的喜歡,他一把抓住馮成的領子,手腕一用力就將馮成扔上了紙符。
“平日裏紈絝我不說你,但走上修仙路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蘇瑾,李銳,雨薇小姐和你出自同族,可交好不能交惡,你要牢牢的記住。”馮族老扔出馮成的時候,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可馮成卻一臉不屑的看了眼蘇瑾和李銳,此時林雨薇走到紙符旁,馮成連忙殷勤的湊了過去,要拉林雨薇一把,可林雨薇一見他過來立即換了個方向,走到蘇瑾的身前。
“瑾哥哥,拉我一把。”林雨薇露出甜甜的笑容,朝蘇瑾伸出了手。
馮成憤怒的瞪著蘇瑾,可蘇瑾毫不在意,一把拉住林雨薇的手,將他拉上紙符。
四人都上了紙符,楚嫣兒忽然向林天勝和吳氏等人傳音道“他們既然走上了修仙之路,未來和你們的交集必定越來越少,你們雖然是他們的親人,但又何嚐不是攔路虎,心中魔。”
“我說這些話不是讓你們恩情斷絕,隻是讓你們先有個準備,畢竟修士和凡人不同……。”
楚嫣兒的話讓林天勝等人楞了楞神,他們抬頭看了看符紙上的孩子們,四個少年臉上有對未知的迷茫,也有希望,激動,恐懼,這是他們最好的年華,可踏上修行路,未來如何誰人知曉。
修士一次打坐或許就是幾十年,更甚有百年,千年者,而他們隻是凡人,再怎麼能活也不過百年,這一次離別對於某些人來說,或許真的是永別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吳氏忽然頭暈目眩,真想將蘇瑾從紙符上拉下來,不讓他修什麼仙,沒等吳氏想清楚,幾人腳下的紙符忽然一動,向遠方飛射而去。
隻見四名少年驚呼一聲,在短暫的錯愕後趴在紙符邊,用力的向吳氏幾人揮手。
林雨薇眼淚如同決堤一般,一邊向林天勝揮手,一邊大聲哭泣。
馮成平日裏隻是一個紈絝子弟,一個欺淩弱小的惡少,但此時也淚流滿麵,向著自己的爺爺大聲叫喊。
“爹,我一定修成個樣子,不給你丟人。”李銳嗓門最大,紅著眼睛怒吼著。
蘇瑾本以為自己心性沉著鎮定,但此時也慌了神,手足無措的看著下麵的無視,直到母親離自己越來越遠,最終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才吼出一聲“娘!”
少年終究是少年,族長的女兒,紈絝的惡少,豪邁的小子,沉著的少年,在這一刻隻是孩子,對未來充滿了迷惘。
楚嫣兒三人看著哭泣的林雨薇馮成,怒吼的李銳,手足無措的蘇瑾,都沒有說什麼,就連脾氣最不好的東方白也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當年的他們又何嚐不是這樣。
修行路難,千年苦修,不管成就了什麼,待回頭,大廈已傾,紅顏白骨,曾經擁有的,曾經愛慕的,曾經憎恨的,都成青煙一縷,不複初時。
符紙的飛行速度極快,天空的飛鳥都無法與之比較,片刻的工夫蘇瑾幾人就已經看不到五蟒山脈了。
楚嫣兒張手放出一道光幕,將蘇瑾幾人罩在其中,一被光幕罩住,剛才還強烈的冷風立即消失不見。
“東方師兄,先去正武宮吧!”柯振天對東方白說道。
東方白點了點頭,隻見他手中掐了個法訣,符紙立即轉換了個方向飛射而去。
七人飛行了八天的時間,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城池,蘇瑾四人在符紙上張望,看到了比五蟒山脈還要雄壯的山脈,看到了容納百萬人的城池,他們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這麼大。
第八天下午,紙符飛入一座連綿的森林之中,最終停在一麵巨大的山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