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真是被氣的笑了起來,這童子的嘴巴不知道如何生長的。
鞠廣鵬則麵帶笑意的看著蘇瑾,低聲道“莫生氣,這種人在我九元山可不少見,所以我說你欠曆練。”
天河小王爺撇了蘇瑾一眼,竟也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鞠廣鵬的話。
好在道人卻沒有聽取童子的一麵之詞,而是向蘇瑾四人施禮道“四位施主見笑了,我這童子性情頑劣,驚擾了各位也是老道的罪過,還請四位觀裏稍作,待老道賠禮。”
蘇瑾一愣,實在是想不通老道和這童子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還未盤問就確定做錯事情的是自家的童子,直到他看見鞠廣鵬在一旁手中拿著一塊牌子,正是他進入九元山時發下的那種。
九元山內門弟子信令,大良國內無人敢仿,也無人能仿,凡手持信令者即使不是九元山弟子,也一定和九元山弟子關係密切。
蘇瑾從來沒有想過用九元山弟子的身份壓人,但不代表鞠廣鵬不會,正如鞠廣鵬所說,蘇瑾的曆練還不夠,說到底也隻是個修行少年,有許多事情並不一定要講明白道理,也無需什麼秘術法訣打的天昏地暗,隻要一塊牌子,隻要仗勢欺人就可以解決。
老道身後的人本來還氣勢洶洶,準備和蘇瑾等人動手,但在看到鞠廣鵬手中的令牌後也都立即換了個表情,如果不是人太多,鞠廣鵬一定會指著這群人的鼻子笑罵道“當年勞資第一次逛窯子的時候,那群婊子就是這副德性。”
“別廢話了,我們需要個安靜的地方。”鞠廣鵬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示意幾人不用瞎客氣了。
老道想了想立即對那被臉上挨了一記大嘴巴的童子道“將西邊的幾間客房倒騰出來,好生安排幾位大師住下,還有你要給幾位大師好好道歉,他們若是不接受,你就跪死在客房外麵吧。”
童子已經徹底懵了,但老道吩咐下的話又不敢不聽,隻能陪著笑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帶著恐懼和快意,然後老老實實的將蘇瑾幾人引起客房,之所以恐懼是因為他知道了這幾個人來頭有多強大。
而快意是因為他知道這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因為這裏是望仙觀不是九元山,越是有身份的人在這裏死的越快。
想到這裏童子竟然感覺恨意皆消,心裏甚至還有些為蘇瑾幾人惋惜,九元山的修士啊,大好的前途就這麼葬送了。
道人躬身目送粗頭等人離開,微眯的眼中忽然閃出一股攝入的光芒,口中舌尖頂著牙齒,若非如此他已經激動的顫抖起來了。
“觀主,這幾人要下手麼?是不是有些硬?”一名道士在道人身後小聲問道。
道人嘻嘻怪笑起來,他口中崩的一聲,一股血流從嘴裏噴了出來,原來是他用力過大,舌尖竟然將一顆牙齒硬生生的頂掉了。
不過道人絲毫不在意,他用舌頭貪婪的舔著口中的鮮血,緩緩道“硬麼?那才好,若是吃了這一筆,以後這望仙觀也就沒有意義了,九元山就是知道弟子栽在我這也追不到人。”
道人說著,眼神則死死的盯著遠去的蘇瑾幾人,不過他的目光隻在粗頭一個人身上,心中激動道“練氣九層,即將進階,那手中一定是有築基丹,好啊,好啊,不愧是九元山的弟子,可惜我被霧隱山逐了出來,不然或許也有這樣的機緣。”
“不過沒關係,霧隱山不給我的,九元山的弟子帶來了,隻要我能得到那枚築基丹,我就能立即進階築基期,那個時候便離開大良國,有了築基修為,無論到了哪裏都會受人重視,被當做貴賓來看待。”
道人越想越興奮,渾然沒有注意又一顆牙齒被自己用舌尖給頂了出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一旁的道士們看的頭皮發麻,但又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任憑道人的鮮血染濕八卦寶衣。
客房處,童子已經被打發走了,幾人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童子走後蘇瑾好奇的問道“鞠師兄,你怎麼知道這些人認得咱們九元山的牌子。”
鞠廣鵬摸了摸鼻子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還拿出來。”蘇瑾愕然。
“拿出來他們或許認得,不拿出來的話他們肯定不認得,總要試試再說不是,你看省了好大的力氣。”鞠廣鵬哈哈大笑,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還拍了拍手掌。
而蘇瑾則皺著眉頭道“我看師兄還是先別高興,我覺得這望仙觀有些不對。”
“哦?哪裏不對?”天河小王爺好奇的問道。
蘇瑾想了想,又撓了撓頭,然後無奈的攤手道“我也說不上來,可就是不對,似乎是味道……這道觀有股……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