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怎麼可能就看著她一直咳嗽個不停。她的臉色通紅,看起來像是發燒了,他一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他驚訝的說,她額頭的溫度燙手。
她乘勢倒在他的懷裏,暈了過去。林溪將她抱上車,立刻送去了醫院。她很快被送進了診室,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醫生給她輸液,林溪等的有些無聊便出去走了走。
隻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人不是藍秀麗嗎?她怎麼穿著病患服?她是要去哪裏?
他立刻跟了上去,看見她進了一間化療室,他十分驚訝,看著她和裏麵的醫生說了幾句就開始接受化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不知道化療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要接受這種治療!
藍秀麗的化療室和外麵隔著一個隔音單向,林溪無法在在外麵待下去,他必須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走了進去,外麵的醫生立刻攔住他。
“先生,這裏是化療室,你不能進來!!有病人正在接受治療!”
林溪回答:“我是她的兒子!我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他看著玻璃後麵正在進行化療的藍秀麗,她看起來很憔悴也很痛苦。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虛弱的一麵。
那名醫生有些驚訝:“她是你的母親?她生病了你不知道?”
林溪搖了搖頭:“剛剛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要接受化療!”說起化療他就一身的冷汗,是什麼病嚴重到要化療!
醫生歎了聲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都在忙什麼,自己母親得了這麼重的病,竟然這麼久都不知道!你母親得的室腦癌,腦子裏長得腫瘤已經是晚期!”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質問醫生:“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是腦癌,她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是晚期!”
“一直都好好的?你知不知道這個腫瘤在她腦子裏長了多長時間?二十幾了!如果不是控製的好,早就惡化了!不過現在還是惡化了,因為她一直拖著自己的病情,不肯接受醫生的建議進行開顱手術!”這個醫生其實隻是墨語和藍秀麗請來的演員而已,他所說的不過是按照墨語的要求在演戲。
二十幾年!她竟然患病二十幾年!他一點也沒察覺到,是她太會掩藏?還是說是他太不關心她了!可是這麼多年來,她在他的麵前,沒有一刻不是精神百倍,像鋼鐵一樣的堅硬,沒有一絲倦容,更別說生病了。他以前也懷疑他的母親是不是一台工作的機器,永遠不知疲倦,永遠也不會停下休息。
可是他忘了,即使是機器也會有生鏽壞掉的一天。
他愣在那裏,靜靜的卻萬分痛苦的看著藍秀麗繼續在接受化療的折磨。她的每一個痛苦的表情都像一根尖針狠狠的紮在自己的心髒上,一次次批判和責怪著他對她的忽視。
如果他對她能夠多一些關心多一點關注,他也許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也許可以早一點勸她接受治療,也許也不至於會發展成今天的局麵。他現在到底該怎麼挽回?他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了,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