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有著些許稚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蕭風一愣,看著眼前歪著腦袋瞪著他的小家夥,一時還真不敢紫色雪貂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
“主人?”
又是一聲,蕭風這次完全確定眼前小家夥正通過心靈與他溝通。
“原來是你啊,小家夥。”蕭風此刻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這個小家夥就這樣把他當成了主人。“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呀?”蕭風一掃原先冰冷的表情,柔聲對紫色雪貂道。小鎮已成為過去,他的心隨之死去,笑容繼續存在,隻是有些冷罷了。
如果不是瘋老頭時不時得透出一股淡淡的威脅,蕭風會早一些放下那張板得死死的臉,現在瘋老頭走了,最起碼在蕭風的精神感應下完全找不到了。瘋老頭就像一團巨大的陰影,讓人無處躲避,回想起來,他的每句話和每件事都帶給人沉重的壓力。
當然,紫色雪貂除外。
“飛兒,我叫飛兒,這是王親給我的名字。”幼稚的聲音通過契約溝通著兩個相連的心靈。
“飛兒,名字不錯~”蕭風臉上的表情溢出點點溺愛,這種表情以前常出現在他輕撫一個女孩秀發時。有了紫色雪貂再,小鎮的一切都不會褪色,蕭風確實有點愛不釋手了,同時也有點好奇:“王親是誰?是你的父親嗎?”
小家夥在蕭風身上躥下跳,有人能和它直接交流,他顯得非常高興。蕭風的話讓他有些疑惑,但仍掩不住他的興奮:“王親,王親就是王親啊,還分什麼父親不父親嗎?”,
蕭風又意外了一下,不過這次蕭風的語氣中透著一分肯定:“那你的王親就是你的母親嘍?”
“母親?飛兒不知道那是什麼?飛兒隻有一個王親,飛兒是王親生的,王親教飛兒本領,帶飛兒玩,給飛兒找吃的,王親很嘮叨的。王親老是對說讓飛兒快點長大,快點長大……”小家夥似乎因為找到了夥伴而特別高興,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蕭風有種被坑的感覺,雖說小家夥本領不錯,從聲音上判斷也已接近成年,但心智卻跟八九歲的孩子沒什麼兩樣。怪不得!怪不得那個老家夥主持完契約儀式後臉色緋紅,想必是憋著笑的吧!!
“停——!!”小家夥通過互通的心靈不知疲倦的說著,蕭風頓時感覺一個頭變兩個,不得不叫停了小家夥的語言轟炸,緊接著拋出一個問題想吸引開小家夥的注意力。
“飛兒,你的男的還是女的?”
“啊?這個啊,王親跟飛兒說過這件事,還說不讓跟別人說。不過既然主人你是我的契約人了,那就沒什麼不可以了,悄悄告訴你啊:飛兒是沒有性別的。飛兒的家族不像你們人類,我隻有一個王親,以後我也會成為王親,王親說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分離出一部分意識,然後保護著這份不完整的意識直到它有自己開始萌動。王親說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王親還說,飛兒萌動得很早呢。王親還說過,等有一天飛兒也會促成一個新的意識,那時飛兒就是他的王親……”
蕭風一開始還認真的聽著,根據小家夥所說,蕭風知道他是一種很古老的魔獸:風斯,風斯不同於普通魔獸,它們以傳承的方式保持意識不滅。小家夥的祖先從上古時期就是一脈單傳,神秘的傳承讓這一脈如鳳凰火焰般永不熄滅,當然也無跡可尋。
小家夥看到蕭風開始認真起來,不覺口才大發滔滔不絕地講起來,蕭風立刻感覺到了壓力。他嚐試幾次轉移小家夥的注意力,但小家夥根本不願停下來,蕭風就想慢慢等它說自己的事說完,可是小家夥腦子裏不知裝了多少故事,講了半天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再後來,再後來蕭風已經麻木了。
蕭風帶著肩膀上的小家夥在冰雪中跋涉,大多時候冰雪森林的白天和黑夜區分不大,白天經常布滿飛雪和積雲,晚上則常常月光朗照。天上布滿雲朵的時候,陰霾中透出的陽光被層層的針葉林遮擋,很少能穿透森林,晚上皎潔的月光被森林的冰雪所折射,乍看之下,不比白天明亮度低,
終年不化的冰雪使森林的溫度恒定在零下三十多度,進入冰雪森林的人隻有在餓了,累了或覺得需要休息時才會停下來。進入冰雪森林冒險者借助器具來記錄時間,在冰雪森林中雪獵人會帶一個防凝油脂做得計時漏鬥,這種漏鬥的好處是不受惡劣天氣影響,在必要時也可充饑。
蕭風在冰雪森林裏仔細分辨著方向,小家夥對他的動作很是好奇,不過在知道蕭風要走出冰雪森林後小家夥立刻躥了出去,沒過幾分鍾他就帶回了準確的方向和距離。現在的蕭風和他肩上的小家夥已經走到了冰雪森林邊緣,在森林邊緣已經可以看出現在正是一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