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事,蕭風的情緒再次沉淪,在哀傷的海洋中,他甚至想就此安靜的睡去。但,纏於他左手上的血色項鏈與蕭風相和,低低的哭泣著,喚醒了他。
天弱驚呼出聲:“啊!!我聽到了靈魂的哭泣,這是怎麼回事!這,這個是控魔器,可它怎會這樣?難道蕭兄你,不,你不是它的主人!可……這到底是為什麼?”
天弱對魔法器具很是精通,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控魔器的大致由來和存儲時間,隻是,他不知道這股深至骨髓的哀傷從何而來。
蕭風溫柔的撫摸著這條血紅血紅的項鏈,努力感受著想象中的淡淡體溫,仿佛它的主人就在眼前。拂拭了一下眼角,冰涼幹澀,蕭風聲音低沉,說出了它的身世:“我的家鄉在雪原,是一個平和安詳的小鎮,這條項鏈原本戴在與我青梅竹馬女孩子的身上,我們互相愛慕,彼此相托付了終生,雙方長輩也是極力促成,可這一切卻成了噩夢前的美好回憶。大約半年前,一方罪惡勢力夥同強盜襲擊了我所在的小鎮,古老安寧的小鎮整個被摧毀了,所有的人都化作風雪。我的家人都是受盡折磨而死,而這條項鏈的主人,那個我深愛著的女孩,為了讓我逃走,用這條項鏈,自盡了!!”
天弱的臉更白了,他沒可置信的看著蕭風,用比女人還要細嫩幾分的手緊緊捂著嘴,一顆又一顆的淚從他眼中湧出。然而這一切隻能增加蕭風對他的鄙視,直到蕭風說完好一陣後他才穩住自己的情緒,用顫抖聲音安慰道:“願你心愛的女孩能在天堂裏安息吧。”
蕭風咧開嘴唇,露出一口雪一樣白的牙,說:“安息?這是你在你們可愛的學院裏學來的吧,你開玩笑了,我不知道人死後有什麼,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的愛人生前是那麼熱愛我們生活的小鎮,熱愛每一朵花,每一片雪,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她這一生隻使用過一次控魔器,也是最後一次,你我同是魔法師,你也能感受得到上麵的眷戀和不舍吧,可你不會知道她當時是多麼的堅決!永遠不會!!”
蕭風頓了頓,看了看霜陽,語氣又回歸了原先的冷漠:“知道誰在追殺我們嗎?又是哪方勢力毀滅了我所在的小鎮嗎?”
天弱像大戰一場一樣靠在一棵樹上維持著自己的平衡,看起來思緒無力再承擔更多了。蕭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著說出了那個足以顛倒人們認知的詞:“是光明教廷。”
“不可能!”天弱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大聲辯解著。
蕭風不想聽他說,他的耐心從不為固執的人準備:“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事實。”
留下一句定論,蕭風向著氣息已經開始變弱的霜陽走去:“我現在要喚醒大哥,會有一些危險,如果你能過來幫忙最好不過,如果你不想的話最好離這裏遠一些。”
“光明教廷……,光明教廷……”天弱在原地喃喃道。
蕭風搖了搖頭,向霜陽走去。
“大人,屬下辦事不力,天陽王跑了,青環和藍姬被他們殺死了。”被稱為野綠的男子恭敬的對著一名全身裹在白袍裏的人稟報著,在他身後,露出半個粗大臃腫身子的血鼴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青環也死了?是霜陽殺了她?”謙和的聲音自寬大白袍下傳出,絲毫沒有吃驚和責備,看到聖潔的白袍時,所有人第一印象不是高貴聖潔而是和藹可親。
“大人,是天陽王和一名年輕的火係魔法師共同殺了她,那名火係魔法師大概有五級的水平,但他用的魔法很奇特,火焰是銀白色的。另外,那名魔法師還有一隻實力極強的小型魔寵!!”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謝大人!!”
阿撒茲勒沒有一絲怪罪手下的意思,似乎他真的很慈祥,他很喜歡這個手下。雖然野綠在整個南方教廷裏職位並不高,能力也不出眾,但他從不誇大或隱瞞成功或慘敗,而且他沒有那些能惡心到他的奇怪東西。
看著野綠重新鑽入地下遠循而去,白袍下才傳出低低悲聲:“托帝斯我兒,殺你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會為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審判即將開始,托帝斯我兒,天堂裏等著為父!”
白袍無風自動,漸漸浮到了半空,就這樣停在了那裏,略一停頓,閃電般向著野綠來的方向暴射而去!
他是真正的聖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