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茲勒雖為聖階,卻非常忌憚這道血芒。
血芒通靈般自動追尋著他的行蹤,如果他選擇退卻,血芒或許會像蜇伏的毒蛇一樣突然脫離劍身將他重傷。無奈之下,他將光盾平舉任血芒轟在上麵。在霜陽迅猛一擊落下時,他改禦為推,將重劍上的力變為平接。
饒是這樣,他整個人還是後退了兩米多,堅實的地麵被他犁出了兩道深溝。重劍沒有絲毫停滯,轟擊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似乎沒有停止的意圖,阿撒茲勒隻能不斷移動光盾將毒蛇一樣的血芒推擋在外。
“吆——!!”
小飛不顧自身的傷勢再次出擊!阿撒茲勒重重一哼,不再一味防禦,耀眼的白光從他身上無限湧出,隨後,巨大的撞擊聲蓋過了霜陽的狂吼和小飛的厲嘯。撞擊聲過後,小飛和霜陽雙雙飛出,摔在地麵上,直帶出兩條十幾米的深溝。
阿撒茲勒左手的光盾上出現了一個小凹坑,右手光矛的矛身有一點不自然的彎曲,腹部一側的白袍完全消失不見,半透明的光甲顯露無疑。光甲呈現不自然的扭曲並剝落了幾片甲葉,甲葉上,殷紅的鮮血一滴滴的湧出。
霜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從他別扭的姿勢上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斷了幾根骨頭。花了足足兩分鍾他才完全站起來,霜陽無視身上數道恐怖的傷口,殺氣騰騰地望著阿撒茲勒。在他身下鮮血已彙聚了淺淺一灣。
小飛也掙紮著翻身而起,踉蹌跑跳幾下躍上霜陽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脖頸,給他注入一滴毒液。這滴毒液雖然事後能給人帶來強烈的副作用,但現在它還是有止血,麻痹痛覺,提升精神,興奮肌肉的作用。
如果任由霜陽這樣打下去,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用自己的命換取阿撒茲勒傷口增大一倍而已。
“嗬嗬,倒真是小瞧了你們。”
阿撒茲勒看了看勉強提起戰力的一人一獸,慈祥的笑了兩聲,才說:“天陽王,你真如傳說中的一樣,點起起來就是個瘋子,連那把被詛咒的劍都敢使用。嗯?這又是什麼,這個是……紫色雪貂!冰雪森林,平安鎮,暮楚風!!!”
看到霜陽肩頭的小飛後,阿撒茲勒憑它淵博的知識和超強的記看透了小家夥的真實身份,也從以前的報告中想起了那個殺了他一個捕獵小隊並逃脫的少年,而且清楚得記起了少年的名字:暮楚風!
淡淡的聲音在森林上空飄散,驚訝爆發的瞬間又歸於平靜,阿撒茲勒雖然吃驚,但那人已被他擊殺。剩下的事情,就是解決掉霜陽和小飛,這對於他而言,隻是一些小小的麻煩罷了。至於蕭風在平安鎮的做為,隻是讓他損失了幾名微不足道的下屬。
然而!蕭風突然睜開了雙眼,已經變涼並逐漸僵硬的他竟然重新睜開了雙眼,半個胸膛被轟爛,血液全部流失,皮膚早已蒼白枯皺,生機完全喪失的他竟然重新睜開了雙眼!
在聽到阿撒茲勒的驚歎後他竟然睜開了眼。
蕭風平躺在地上,可他的目光卻像脫離了本體一樣,將這片變成空地的樹林完全籠罩。霜陽頓時感覺像來到了最冷的雪原,全身麻木動彈不得!身為聖階的阿撒茲勒不禁全身一抖!小飛本能之下剛想防禦,眼中卻多出些許滄桑,神秘的野洛風斯再次出現。
他們都看到了,盡管他們不相信,但他們確實看到“死去”的蕭風的眼神,那裏沒有一點將死之人的黯淡,生機反而比初生嬰兒都濃鬱,濃鬱到讓人惡心。
冰焰自蕭風殘破的身軀暴湧而出,比任何時候都狂暴,離它頗完的霜陽甚至能感覺到冰焰裏包含的憤恨和敵意。冰焰不斷燃燒,連土壤和石塊在冰焰的作用下都不斷化成虛無,蕭風的身體漸漸沒入深坑,不斷下沉。
阿撒茲勒剛想有所動作,野洛風斯輕哼了一聲,阿撒茲勒立刻僵在了原地。
冰焰越燒越盛,已將蕭風的身體帶入一個大坑,霜陽緩慢恢複著體力,瞪著場中的一切。
轟——!!!
冰焰突然爆炸了,灰燼和土屑紛紛揚揚,場中一下子混亂起來。霜陽似乎悶哼了一聲,小飛和阿撒茲勒一動不動的僵持著,誰也不想先動。煙塵散去時,霜陽不見了,蕭風所在的位置變成了淺坑,不知道是被埋在了地底還是被冰焰炸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