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茲勒猛的爆發出一股力量,將纏在他身上的冰焰恐蟲擊碎,光矛連點把衝過來的蕭風的幻影逐個擊潰。同時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扭轉,把身體護甲最厚實的部位對準了危險的源頭。
如果時間再多一秒鍾,他就能協調好身體的動作,用光盾封堵住受攻擊的部位。光盾的防禦力他最清楚不過了,這是連他自己都無法短時間內擊潰的寶物。
“——嗯!”阿撒茲勒悶哼了一聲,盾牌很及時的將他大半個身體護住,可是威脅依舊沒有消失,而且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腰鑽心的刺痛。
受傷了!
阿撒茲勒保持著光盾封堵的姿勢定在那裏,剛才蕭風幻影接二連三的衝來時,他的光甲便開始出現小小的細紋,不過那不是裂紋,再多一些也沒關係,甚至光甲上細紋遍布也不會減少多少防禦力。
冰焰恐蟲攻擊雖然不錯,但在他藝術般的攻擊麵前完全堅持不了兩秒,如果不是冰焰以幾乎沒有排異的速度補充的話,上百頭恐蟲也該被擊潰了。而那頭針毛怪發的尖刺……尖刺!!
阿撒茲勒猛然醒悟,剛才就是那些尖刺在他不斷移動中始終有幾股刺流射在同一片甲葉上,而他盛怒之下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了蕭風的鏡像身上。他不得不承認,一次次擊潰蕭風的鏡像,是有一種滿足的。
就是這樣,才導致一片甲葉被毀。而剛才那記攻擊,似乎,是針毛怪將自己的身體凝成一道最銳利的尖刺飛速衝來,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利用自身勢能和周圍殘存的冰焰做了最後一次調整並躍進到正對殘破甲葉的地方。
但這樣一來,就沒有了任何攻擊,也就沒有了任何事先覺察到的危險。不過阿撒茲勒隨後就想到,根本無需攻擊,冰焰自身就是最好的攻擊。
想明白怎麼回事的阿撒茲勒反而平靜下來,他再也不會輕視蕭風了,他收斂起多餘的光芒靜靜觀察著四周。周圍還殘存著少許的冰焰,聖階感知之下,他清楚的看到向兩個不同方向逃跑的蕭風都是一樣的真實,卻都隻是魔法鏡像。真正的蕭風,正收斂所有氣息藏身在他身前不遠的迷霧中。
阿撒茲勒動了,白得光潔耀眼的袍子像是被輕風吹動,讓人心生敬畏。野綠知道,阿撒茲勒大人的袍子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平整如鏡,隻有在他動怒或真正起殺心時袍子才會舞動。
聖袍一旦舞動,就會被血染紅!
隱匿中的蕭風驟然轉身,阿撒茲勒不知什麼時候起已落在他身後,光矛和上一次一模一樣,甚至連刺來的速度和落點也完全相同。蕭風沒有躲閃,反而雙手向前虛握,同時身體爆出大蓬冰焰。
肉體被貫穿的悶聲無論對蕭風還是阿撒茲勒都非常熟悉,就在幾天前兩人也是這個樣子,隻不過現在互相對視著。
聖階對力量的運用藝術到了極致,劇痛之中,蕭風清楚的感覺到連上麵附加的爆炸能量都和上一次完全一樣,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然而蕭風嘴角彎出一抹得意的笑,阿撒茲勒突然想立刻逃離這裏!他不知道蕭風為何會笑,冰焰迷霧中雖然他受了傷,但隻是一片甲葉被損,皮膚被灼傷而已。如果此時他停下來,隻消一個治療術便能把上麵的冰焰驅逐,傷口也會瞬間愈合。
循著蕭風布下的警戒魔法果和自爆魔獸他追到了這裏後,沒來得及看對手在哪裏便被兩頭魔法生物攻擊和深深吸引,然後受了一點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傷。整個過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想過比這還嚴重的消耗和受傷,可那些傷再擴大百倍千倍才有可能讓他真正在意!
正是這樣,阿撒茲勒才是害怕,他不明白對方真正的手段,無法掌握一切讓他感到了不確定。蕭風還在笑,阿撒茲勒突然想起來了:這個魔法師不是被我爆掉胸膛了嗎?怎麼可能再和我戰鬥!
附加在光矛上的力量迅速攀升,爆炸如期而至!蕭風的胸膛再一次被炸開!可蕭風還在笑,在阿撒茲勒攻擊的同時,他已將自身的冰焰與阿撒茲勒後腰處不曾完全熄滅的冰焰連接在了一起。
幾乎同時,阿撒茲勒的胸膛和蕭風的胸膛同時綻放巨大的血色花朵。蕭風胸口噴出一股冰焰,整個人迅速萎靡,而阿撒茲勒胸口卻被炸開一個盤子大小的透明窟窿,裏麵的肌肉和骨骼怪異的蠕動著,五顏六色的汁液噴湧而出。
“額啊——!!”
阿撒茲勒一聲痛吼直衝天際,太多年了,連他也記不清上次受這麼嚴重的傷是什麼時候了,而今天他先被一個低級魔法師戲耍並重傷,這根本就是洗不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