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月(1 / 2)

“什麼?”寒煙大睜著眼,顯然沒聽懂蕭風指的是什麼。

蕭風遲疑了一下,神情有幾絲猶豫。未久,他嗬嗬一笑,說:“也沒什麼,我隻想說,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這些人是循著你身上的能量追蹤過來的,既然能來一波,那再來個三五次也不是問題。你傷還沒好,傳送項墜裏還有些能量。我送你一程吧。”

“噢,好。”聽了蕭風的解釋,寒煙溫順地應了一句,也不深究蕭風的異常。

荒原之上生命跡象稀少,平日裏難能見到野豬灰狼等大型動物,連草鼠和兔子都很少有。一眼能看到的,隻有天空中的赤炎鷲,這些體型龐大的鳥翅展三米,赤眼鐵喙,一雙利爪裂石開金。

但它們卻是食腐的,它們像鬼火一樣在天空移動,暗色雙眼在千米外即可發現一隻穴鼠冒出地麵的瞬間。天賦的敏銳感知和強有力的攻擊,荒原兔難逃它們魔爪,荒原灰狐和魔狼都對它們有所畏懼,甚至落單的傭兵都有可能被從天而降的巨鷲啄瞎雙目慘遭分食。

但它們更愛腐食,死亡三天以內微微腐敗的肉食是它們的最愛,食腐的鷲鳥毫無秩序可言,每當這時它們的鐵爪鋼喙才真正發揮作用。一場混點後被分食的屍體連一塊骨頭都不會剩下,而在爭鬥中受傷死去的赤炎鷲亦不會浪費。

三天後,當冷飛趕到多卡一行人遇難的地方時,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赤炎鷲可以消化最堅硬的骨頭,甚至小片的盔甲和鐵製品都能被它們當作食物。而剩下的,無論破碎的織物還是各式武士,早就被荒原獨有的噬金甲蟲分食嚼碎沒了蹤影。實在無法被吞食的魔法物品,也被這些甲蟲拖回了巢穴,至於作用,大概隻有它們自己知道了。

冷飛一眼就看出有人在這裏呆過,而且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可戰鬥的過程卻是極其短暫。身為殺手,冷靜讓盲目無所立足,在仔細分析了場中殘跡分布後,再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鷲群,一道灰影徑直向南追去。

天空中的屍鷲群讓蕭風分外惱火,自從擊殺一叢教廷中人後它們再沒散過,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跡象。可赤炎鷲在幾千米的高空,無論下方有何動靜,隻要沒有屍食,沒有一頭鷲鳥下落。

半個多月了,頭頂上總有一群黑壓壓的屍鷲,這讓人頗為惱火。它們有一種奇特的感知方式,即使用魔法隱蔽自己也甩不掉它們,可它們所處的位置鬥氣魔法全然失去作用,想驅散也是有心無力。

幾天之後,黑蘭帝國邊境,三人都站定,好像屹立千年的石頭永遠不會倒下。最後還是寒煙先轉過了身,有些淒涼地說:“再見了,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等等,你忘這個。”蕭風把黑色項墜扔了過去,而後者則是一臉驚訝。

“你竟然把它給我?你們不要了嗎?”聽到寒煙的話,蕭風瀟灑一笑,退後幾步和霜陽站齊,說:“兩個男人在一起能解決世上大部分事,而女士就柔弱一些了,我不希望你受到太多傷害,拿著吧。”

寒煙想說些什麼,但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塞上了,怎麼也說不出來。從一開始她便完全沒有資本談條件,幾乎一切都是霜陽的放任,蕭風的謙讓,還有她的不依不饒。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弱,或許因為有利可圖,她一直沒放棄黑色項墜的爭搶,甚至還要挾兩人。

可她知道這隻是自己安慰罷了,如果蕭風二人稍有歹意,她的下場可想而知,對於爭回項墜,她其實沒抱任何希望的。

可是蕭風居然把融合後的項墜送給了她,這已經不是大方不大方的問題了,兩人正被追殺,這串不起眼的小東西就代表著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和生命,可以說兩人是把自己的半條命送了出去。

即使雙方都沒有緊迫的事,這種神器也不是隨隨便便能送人的:無視世界一切禁製隨心傳送的魔法器,放眼整個大陸,就算聖階也會為之瘋狂。

寒煙越是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最後慢慢變為震驚和質疑,再後來就成了淩亂,然後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湧出一絲暖暖的甜意。

兩串項墜渾然天成,結合到一起後看不到一點突兀,黑色玻璃質晶石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讓裏麵的顏色更幽深,能量也更純正了。兩顆果仁大小的能量核縮成了米粒大小,不停的飛旋著、碰撞著,散發出一股股的能量,然後被存儲在黑色玻璃晶石內。寒煙有些迷醉的看著,似是無意地問:“好漂亮,它有名字嗎?”

“名字?你用了它那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就更不知道了。”蕭風說:“以前它肯定有名字的,這麼多年後肯定早就遺失了。不如我們給他取個,就叫它莫邪吧,莫邪莫邪,戴上它,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百邪難侵。”

寒煙心中一蕩,登時臉頰湧上兩抹緋紅,顯得嬌俏可人:“嗯,好!謝謝你,也謝謝你大哥,……我們,再見了……”

寒煙就要開始吟唱莫邪項墜的咒語了,蕭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出一顆實質的冰焰珠,對寒煙說:“這顆冰焰珠裏麵封存了不少的冰焰,你放心,它隻是純粹的能量,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如果慢慢煉化它的話,你的傷情能更好的鞏固,力量暫時會有小幅度的增加。如果遇到危險,用它配合你的冰寒煙霧它能發揮出不少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