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天又黑。
一番波折過後能量急劇下降,必須要通過進食補充了。兩人架起篝火默默的準備晚上要吃的東西。肉慢慢散發出香氣,但兩人都沒有食欲,平日裏調皮搗蛋的小家夥也沒有吃的意思,。小家夥趴在蕭風肩頭,目光憂鬱。
蕭風撫摸著小家夥綢緞般的皮毛,想盡量多給他一些溫暖,通過靈魂契約他能感覺到屬於野洛風斯的一股暗暗湧動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了,而小飛的實力突飛猛長,實力在聖階上下浮動。
可小家夥回來後就陷入了沉默,任憑蕭風怎麼哄它都無濟於事,甚至魔核都提不起他一絲的興趣。蕭風想把小飛抱在手裏,但小家夥死活不肯,隻願趴在他肩上,蕭風無奈,隻好由著他去了。
霜陽身體健壯,意誌更是堅韌異常,沒過半小時就恢複了過來。醒來後的他一言不發,也是陷入了沉默,蕭風問了幾句,他嗯了幾聲權當回答。
蕭風再次無奈,可能沉默是一種傳染的情緒,沒過一會兒蕭風也低迷了。胸口一陣絞痛,蕭風痛得皺緊了眉頭,冷汗如雨落下,又被冰焰焚化成虛無。於是蕭風知道,體內龍魂開始暴動了,他看了看霜陽,霜陽和他的表情相去無多。
風似乎冷了,幹燥冰冷的風讓人沒有任何的思想和欲望,蕭風衝霜陽點了點頭,兩人在沉默中上路了。在他們身後,誰都沒管火架烤得焦黃的肉,那是一頭五階魔獸的肉。
路上,蕭風無聊,說起了他如何模糊的應用傳送魔法和使用限製,他能再次發動,但距離不會很長,大約三天可以使用一次。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以後他們又多了一張保命底牌。唯一的好消息如溫暖柔和的陽光,穿過層層霧靄揮灑開來,燦爛非常。
但陽光隻有一縷,隻能將兩人頭上的陰霾短暫驅散而已,傳送魔法無非是讓他們不用太過顧忌殺手冷飛而已,真正影響他們的還是體內晝夜不休吞噬意識,那是無法驅散的詛咒。
死並不是他們所怕的。從進入魔獸森林起一直被人追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深入,在殺機遍布的森林夾縫中求生。以及遇到龍騎士幾乎被擒,突然遭遇阿撒茲勒弄得措手不及,甚至差點陰陽兩別,還有揮之不去的殺手冷飛。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們在逆境中不斷變強,即使身受生命,幾經生死,甚至蕭風的身體發生嚴重異變都不曾讓他們的決心改寫分毫。可是普影烈風斯的擊打卻超出了他們的隨範圍,即使不擅長感知的霜陽都能時刻感覺到力量的削弱和體內另一個不明意識的迅速成長。
不能驅散,也無法阻止,甚至他們想要自殺時這股意識會跳出來阻止,用不了多久,等新的意識成長到和他們相同的高度時,身體的控製權是誰的未嚐可知。如果真的是這樣,自我的意識被排擠在角落,任由另一個自我駕馭這具身體,而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在一旁觀看,這是比死恐怖千萬倍的事情。
蕭風真正感覺到,尊者和普通魔法師的區別在哪裏,普影烈斯的詛咒他曾經嚐試過驅逐魔法,但結果隻能是自我意識和這道意識一起消失,與自殺無異!
第二天,納靈裏沒水了,他們默默走了一個白天後又默默走了半個晚上,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飲用的水源,在補充了足以支撐半個月的水後,他們默默的睡下了。
第三天,起風了。狂風卷著黑紅色的沙石毫不留情的打在人的臉上,身上,敲得兩人身上的金屬器具的護甲乒乓亂響,兩人低著頭,連能量護盾都沒有支撐,好像沒感覺到肆虐的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