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閉上了眼,世界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如夢、如幻。蕭風現在都不知道寒煙到底哪裏吸引了他,但那種感覺卻能彌補他心頭的創傷。一直以來,蕭風認為自己的心是冰,是雪,是沾染了罪惡的一把劍,是堅硬的岩石,是世間最為荒涼冷漠的地方。
可是,寒煙的出現讓他的心裂開了一道口子,流淌出的是血而不是熟悉的冰焰。鮮活的血液裏,是久違的溫情。但蕭風突然劇震,舒緩流動的血液刹時被冰焰焚盡,化成虛無。與寒煙的相遇,是瘋老頭所指引的。
而之前,什麼阿撒茲勒,什麼南方教廷,都是虛妄!仇恨不知覺間轉化成為另一種情緒,那是深深的疑問:瘋老頭是誰?崖裏風斯是誰?自己又是誰?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有著瘋老頭的影子,哪怕在雪原時,每一天都在被他左右著。
思緒衝突,蕭風驟然睜開了雙眼:在瘋老頭之前,都發生過什麼?
冰霜有如火焰衝天而起,蕭風周圍的炙岩被一股寒氣入侵,僅半分鍾就變得一片冰藍。蕭風一聲長嘯,聲音清遠,穿透無盡的硝煙和夜空。這一刻,蕭風明白了,也得到了,失去了仇恨的支持,他一度迷惘。
而現在,他找到了新的目標。不過在這之前,他是要救回寒煙的,盡管他不知道寒煙到底發生了什麼。
精神力泉湧而出,大量冰焰如血液一樣穿行在蕭風體內,修補著他的傷勢。冰焰就像蕭風的手臂,應付起體內的傷勢輕車熟路,速度更是可以忽略不計。當蕭風抬頭再看天空時,成片的火隕流星消失了,籠罩著他的炙岩竟不知去了何處。
蕭風環顧四周,依然是地獄的場景。紅夜之下倒黴的不可能隻有蕭風,不知幾百幾千顆炙岩如雨般落下,不少房屋建築不幸被點了名。即使隱蔽的洞穴,炙岩墜落時激起的火浪震的石門吱嘎怪響,裏麵的魔族多半大呼小叫著躲到房間的更深處。
直到此時蕭風才明白為什麼這裏的房屋都有一半建在山裏,縱使炙岩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擊穿厚重的山體。但火焰和岩漿的衝擊就不是那麼好預防的了,魔族能否安然度過紅夜,看來也需要一絲運氣。
可即是這樣,哀號和悲呼也是一聲接一聲的響起。蕭風目之所及處,凡是沒完全建在山體裏的建築,無論是房屋還是作坊,亦或是小型倉儲建築,甚至是道路都被完全掀起反複翻攪著,以蕭風之前對魔族的了解,隻有在出現真正的生命消亡後,堅毅的魔族才會呼喊出聲。
魔族遭受災難的同時,簫也也不好過,炙岩重新鎖定了蕭風。天空中的火隕流星一下子密集起來,不停的轟擊狠狠的考驗著蕭風剩餘不多的精神力。
可現在,在紅夜開始前魔族就縮了起來,連門窗風井都加固得如同天然岩石一樣,估計現在衝上去砸爛他們的門才有可能進入裏麵躲避。隻是一兩顆炙岩都毀壞不了上建築,蕭風自認沒有幾天時間不可能打開,而這段時間足夠炙岩把他淹沒幾次了。40027162604629460570574626261919300370282637392
周圍全然沒有躲藏的地方,一些看起來還不錯的半掩體蕭風是斷然不肯進入的,一旦有炙岩墜落在半掩體的出口處,裏麵的人肯定受傷不輕。如果兩顆炙岩落到半掩體的出口處,迸出的火漿和碎石就是絕佳的致命武器,那裏麵的人斷無生機可言。
炙岩看似毫無規律,但蕭風卻有一種沉重的感覺,他現在憑感知盡可能的躲避炙岩的直接轟擊,但各種的碎石飛屑是絕對躲不過的。即使冰焰護體,蕭風也能感到身上一波波的疼痛,好在冰焰能隔絕大部分狂暴的火係能量,所以閃避時還能保持最初的靈活。
魔族都在自己的藏身之處,用盡所有力氣讓自己躲藏得更深,更安全,所以沒人能看清裹在銀白色冰焰內的蕭風正被一股接一股的氣流在天上拋來拋去。即使看到了,紅夜裏所有的東西都是通紅一片,沒人把漫天石幕後的淡紅色火團當成是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