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罕見的歎了一口氣,手中動作從對特殊氣息的探索變成真正的輕撫,他臉上泛出一絲苦澀:“寒煙,讓我們一起忘了那些事情吧!”
寒煙推開蕭風,聲音中透著無限的淒冷和落寞:“你不懂,那種沒有親人無依無靠的感覺,太冷了。別人給的溫度除了冷還是冷,你沒經曆過,你不會懂的。”
蕭風倒是笑了:“未必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大哥一起到處闖蕩嗎?”
“啊,你不會也……?”寒煙猛的一怔,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近乎冰冷的蕭風不時透出超乎年齡的滄桑,而蕭風的這句話竟讓她感覺到了絲絲暖意。蕭風猶如一枚初生的太陽,闖進她的心房照亮了她的世界,她發現,原來她不是孤單的。
蕭風搖頭:“不,每個人的痛苦都不一樣。
我是因為仇恨!我生在雪原,半年多前,阿撒茲勒手下的一夥人為了追捕一頭逃脫的魔獸來到了我的家鄉:平安。我們的存在可能會導致他們秘密的泄露,他們毀滅了整個小鎮,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我的族人,我認識的所有人……都被他們給……!”
蕭風說的很簡潔,幾句話就說清了。話很短,卻擲地有聲!即使經曆過魔翎諸多的事情,寒煙還是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嗎,難道所有的人都被……!可你們都那麼幸福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那麼凶殘,像野蠻人一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哈哈,哈哈……!”蕭風笑了起來,笑得猖狂,笑得無奈,笑的讓人感覺到冷:“都是陰謀,絕對的力量前,世間又有什麼是不合理的!阿撒茲勒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他隻是可憐。有人要利用我,而他隻是一個引子,並且擋在我的前麵,這才是他的取死之道。”
寒煙麵色發白,她低下了頭,紫色頭發如水流瀉,遮住了她的麵容。她輕輕說道:“我不懂。”
蕭風將目光落到遠方,沉默了良久,才說:“如果可以,我也不要懂。嗬嗬,其實知不知道並沒有多少關係了,親人,或者仇人,對我來說都不能給我你說的溫暖。或許你覺得我奇怪,我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誰,也知道他為了什麼要殺死我的親人,但我暫時卻不會殺他。”
“為什麼?”寒煙問道,聲音迷茫。
蕭風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必須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
不管寒煙是否明白,蕭風一口氣吸了將近一分鍾,之後仰天長嘯。嘯聲震天鑠地,嘯聲直衝九霄,然而嘯聲即將達到最高峰時卻戛然而止。
冰焰騰的燃起,瞬間衝上百米高空,遠遠望去,冰焰像是破天的柱子,狂暴內斂且一往直前;又像是命運之神掌中神器,自成牢籠無所遁匿。宛若撐天石柱形狀的冰焰過後,蕭風臉色蒼白如紙,剛才不隻是因為情緒的放縱,在他破天長嘯時,身邊的景物突然變了。
他突然到了一個無比荒涼的地方,沒有山,沒有水,沒有動植物,這不僅是荒涼所能定義的了。那是一個死寂的地域,那裏沒有可以一點一滴可以生存的條件,甚至不是有必要有理由而存在,卻是已經不合理的存在了,所以要扭曲一切的使自己延續。
蕭風在接觸到那裏後便遭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打擊,幸好他隻是誤打誤撞放出幾絲精神力,也沒有太過深入那個莫名領域,所以隻受了很輕的傷。精神力被摧毀後了隻是讓他體內能量翻湧,身體各處隱隱疼痛而已。
但事實著實讓他吃驚,幾乎是他剛剛出現,莫名的攻擊就降臨了,速度快到連恐懼的念頭來不及生起就。即使他有反應的時間,以他現在所擁有的力量根本無法對對方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甚至都不會造成實質攻擊。
蕭風慶幸,不是因為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而是借此發現了一個新的未知領域。在將來某一天,或許他會再次進入這個領域,甚至步入其中,在裏麵釋放滾燙的鮮血和無情的冰焰。
而在另一方的黑暗中,一處王座隱約可見,高達百米的王座恢宏、壯觀,卻又無處不透出冰冷和威嚴。九十台階之上,王座正中央坐著一名黑衣男子,他低頭看了看,下方是一片濃鬱的黑暗。
可他好像看清了什麼,當下一聲歎息:“沒有神格就想進入撕裂之域,你又把事情想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