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熊帝問的同時又開始了手中動作。
霜陽回答:“知道。”
熊帝再問:“怕死嗎?”
“怕。”霜陽回答依然如實。
熊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轟轟笑了兩聲:“嗬,你是個執著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卻偏不放棄,怕死非要來到這兒來表現勇氣。試想一下,你做的這些有意義嗎?”
霜陽一時語塞,但他很快從熊帝的語境中擺脫出來:“我從來沒感到自己執著,我隻看到家族被血脈束縛正漸漸衰落,先祖的榮譽黯然失色。身為天陽之人我必須為此做些什麼,這是我與生俱來的使命。”
“哦?”熊帝顯得有些驚訝,隨後大殿中溫度急劇降低,暴風雪像被無形的力量引爆,肆意攻擊著一切。熊帝的聲音抖然比冰還冷:“原來我想錯了,你來的原因居然是想解除血脈,但你應當知道尊嚴是冰熊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不要說是三四個人類,就是神也不能無端挑釁冰雪熊族的尊嚴。”
霜陽全身都被凍住了,眉毛頭發上掛滿了冰霜,他雖然冰免疫,但尊者的領域內無視任何尊者以下的魔法免疫體質。霜陽不敢全力抗衡,即使耗上全部鬥氣也不可能衝出尊者的領域,他一邊承受著熊帝的怒火一邊咬牙堅持說:“家族,家族之中有一種方法可以解除血脈束縛,但那不能挽回曾經的榮譽,我是天陽之長,不能放棄身為天陽的榮耀。每一代天陽之長都會知道這種方法,我來過後他們就有勇氣和我一樣挽回當年的榮耀。我今天的死可能沒有意義,但當血脈束縛真正解除的那一天,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熊帝聽後陷入長久的沉默,他歎息了一聲散去了領域,語氣緩和了很多:“既然是這樣,拿好這個。”
一團淡黃色朦朧光團飄了出去,熊帝接著說:“他曾是熊王,但因為身具土係而不是冰係魔法所以不能直接歸入冰雪靈墓。我抽取了他的靈魂,這隻是他的戰鬥意識和魔法力量形成的魂屍。人類,你有讓我尊敬的地方,保持你的勇氣,回去吧。”
霜陽沒有接,也沒有說話。
熊帝重新回歸冷漠:“不用再多說什麼,冰川巨熊終將消逝在風中,生命和榮耀都將回歸泥土。天陽一族也會,所有一切都是時間的早晚。但我們都是被取代,總會有更新更強的種族取代我們,它們的活力會使整個大陸繁盛。那時你的執著將毫無意義,你很執著,可你不曾知世界上沒有不是執著的,這世界本身都是執著。”
與此同時蕭風和寒煙走出了洞口,外麵的氣氛很輕鬆,冰焰又重新回歸了活力。蕭風相信霜陽的處事能力,他不是死板的人。牽掛這種東西現在毫無用處,在這裏隨時會出現突發情況,倒不如多保留一點體力。
無事之下蕭風索性觀察起周圍的景物來,冰熊衛兵遠比不上熊王,蕭風在出來時就施放魔法隱去了兩人蹤跡,幾百熊兵沒有一個發現這裏有人存在。從永月傳送到這裏時正好是一天伊始,現在又是朝陽初升,沒想到他們在裏麵竟然呆了大半天。
蕭風從納靈裏拿出一點食物對寒煙說:“吃點吧,恢複一下體力,如果一會有戰鬥也能多堅持一會兒。”
寒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蕭風看著她臉色十分不正常有些疑惑:“怎麼了?到了冰風島後就一直心情很差,是不是那些魔族骸骨讓你想起家鄉了?”
寒煙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爾後反應過來想點頭時卻來不及了。蕭風看出寒煙的反應,疑惑更增:“是不是凍著了?這種溫度對你太難了,堅持了這麼久很累了吧。有我在,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