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長發飛舞,將一張完整而恬靜的臉完全顯露。她的眼睛清澈而寧靜,如寒譚中的一輪月影,但此刻那譚水正暗湧不斷,包含了無盡憤恨的目光衝破水麵將安靜一片片撕扯著。
小飛一擊後少見的沒有回到蕭風肩膀,好似無物般立在一截柔軟的樹枝上,隨風的律動輕輕搖晃。他沒有運用一點聖階浮空之力,樹枝卻不曾有一絲彎曲,龍女淡淡的威壓撥動著眾人的心弦,卻不及小飛此時對力量運用更有震攝力。
“你在找我?”小飛直接發問。
龍女緊緊抿著嘴唇,聲音是壓抑已久的憤怒爆發:“就是你,風斯!是你害死了我父王和母王,今天我要你的命!”
“等一下!”蕭風站到小飛和龍女中間,分開來自雙方的壓力,解釋說:“龍女,我想你誤會了!那株還魂草是我取走的,你要報仇的對象是我,不應該把我的魔寵包括在內。”
可是龍女絲毫不在意蕭風的話,她的目光越過蕭風直接射向小飛,而且越來越淩厲。同時她的力量也在不斷攀升,迅速向聖階接近著。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香氣,一團團巨大的身影開始在彩色濃霧中閃動。
“那些事我記不清了。”小飛絲毫不受龍女的威脅,閉上眼似乎在搜索著什麼。
龍女笑了,雖然隻是唇角上揚、唇依舊輕斂,笑聲卻分外清晰。她及腰的長發飛揚起來,模糊了半個身子的影線,然而沒有一根發絲能在她麵龐上停留片刻,淒笑中的龍女猶如正在怒放的紅色劍蘭。
等她笑聲停歇,龍女慢慢說道:“風斯,這不是你能推脫的。當年我的母王重傷昏迷,父王找到一株花雪碧天枝,幾百年日夜嗬護它,隻求把母王喚醒。你隻是路過那時便強行向父王索要,父王敵不過你受了重傷,母王也……!”
小飛點頭表示同意:“你說的確是事實,但幾百年前我還不是我。”
龍女憤然道:“天下隻有一個風斯,當時的你終歸變成現在的你。不僅如此,當年父王戰敗後你甚至還取走了父王一半的精血,三百多年父王也沒能恢複!我從沒見過母王,父王總是帶著我四處尋找藥草,在我們找到還魂草後父王堅持不住身體越來越弱,最後也陷入了半昏迷中。”
蕭風感覺一陣寒意侵體,他發現龍女把他也籠入了目光中,龍女幾乎盯著場中所有人說:“我也守護了近二百多年,馬上就能救活父王了,卻又因為你,風斯!我現在能感覺到你身上還魂草的氣息!”
蕭風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向龍女那裏邁了一步,說:“我們並不會故意傷害任何生靈。但我們不是植物,我們需要以吸收其他生命以延續自我,不是嗎。反過來說,難道你沒殺過生嗎,龍女?”
“沒有,我們蝣龍一族隻吸收天地能量,不會殺死任何生命。人類,你不用為你的夥伴開脫,風斯出生至毀滅都是一體的,它永遠逃脫不了那份罪責。”
蕭風的語言攻勢一下子被粉碎了,采取還魂草那次他就應該注意到花蝣的特性。蝣龍和花蝣一樣都沒有嘴,獲取能量的方式不是常規進食。
“老大,我都想起來了,是我做的。花雪碧天枝是我搶走的,她父王的精血也是我取走的,還魂草也是王親為增強我的力量讓你去的。”
聽到小飛承認,濃鬱的香氣迅速質化,變成一頭頭深紅的魔法巨獸。而龍女本體的力量還在繼續上升,馬上就要突破聖階了。
尹天仇驚呼出聲:“什麼!你竟然也是聖階?”
龍女的真正實力讓尹天仇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他追逐了幾個月之久的龍女竟有輕鬆擊敗他的實力。雖然不知道龍女為什麼一再忍讓,但回想起幾次戰鬥中險些將龍女逼到險路尹天仇就直冒冷汗,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死的隻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