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著站起,手剛剛接觸地麵立刻感覺不對,粗糙的地麵此時溫熱粘滯,他呼吸陡然粗重。奇異嘯聲又一次響起,這次似乎從四麵八方而來,他盲然抬起頭,被一片溫熱替代。天空中一道紅色流星劃落,照亮了下方世界。
荒原上殺聲震天,一群群的野蠻人拚死衝向黑暗中,可一排排骨刺掠出,刺穿了野蠻人的骨甲和身體,再深深釘入地麵。血像泉眼一樣自瀕死的身體內湧出,再被後麵的野蠻人踏碎,向黑暗中延伸。一名高大的野蠻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圍上來的巨大恐蟬,表情漸漸僵硬。
流星一路向西,直至隕落。
黑紅岩石砌成的大殿被損毀大半,一名高大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從中爬出,倉皇跑進大殿。他紫色長發焦黑一片,身上鎧甲破損不堪,撕裂的甲隙中不時滴落紫黑的血。
他是修畢隆,十幾天前他率幾千蠍騎出征,現在隻身逃回。大殿內空無一物,修畢隆徑直奔向一個角落,他在一麵牆體前站立,隻有他的血液才能解開這裏的封印。他伸向腰間,可意外地發現刀已在戰鬥中失落,修畢隆慘然一笑,就要掰碎鎧甲變為刀用。
可手伸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他的表情更苦了。三天三夜的戰鬥,戰槍早已遺失,他拔出佩劍再次撲入敵群。再之後他也記不清了,最後敵人海浪般一波波撲來,他浴血奮戰,手上早已傷口遍布,還用刀來做什麼。
修畢隆伸手一拍,牆壁上立刻留下一個血手印。血很快被吸收了進去,牆壁漸漸透明,露出裏麵的事物。不待牆壁完全消失修畢隆就闖了進去,裏麵隻有一台魂案,上麵擺了九顆信珠。
修畢隆一點點望去,口中無力喃喃道:“黑蘭權王,炙權王,速奈權王………………三權王!!!”
萎頓在地的修畢隆連滾帶爬來到台案前,不可置信的看著破碎的信珠。其他信珠血光流溢,這顆則是溢出的無數聖光。
北方雪原,暴雪降臨,火雲燃燒,井水咕嘟咕嘟冒著泡,甘甜的水渾濁不堪。斷雪山脈被一股無名力量捍動,發出隆隆聲響,萬裏鉛雲之上,一方藍月如被血浸。隻待風暴散盡,雪原就將隱入陰暗血光中。
蕭風自沉睡中醒來,躺著不願動彈,此時他就在房屋百米處,看著天空雲朵一蕩一蕩,心裏思緒萬千。
“原來這裏下了很厲害的禁製,怪不得連鈴兒都沒有標明,看來她也沒能進去。隻是這屋子裏到底住的是誰呢?我在這呆了這麼這麼多天,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說他已經死了嗎?”
蕭風又看了一眼小木屋,看起來房屋的主人頗有品味,遠處雲籠物罩模糊不清,走到近處蕭風才看見這所小屋完全是木材構築的。這樣一來蕭風更加確定屋子裏有人,就如他一樣,隨著他變強,他走到的地方土壤暗生,溪水孱孱,或者雲生霧起,天降雨露。
而同樣的,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木材,想要構建這樣一所小屋,材料完全是異世界的精神具現。如果其中生命消亡,具化的精神將同時消失,哪怕是完整的精神世界亦是如此。
時間過去了一天又一天,蕭風仰躺著,目光穿透了層層雨霧,落在遊蕩的異龍身上。蕭風幾乎每日都遭到異龍攻擊,但每次蕭風斬殺一頭異龍後,其他異龍便對蕭風視若無睹,哪怕蕭風主動挑釁異龍也是懶洋洋的不願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