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手上的朽木已經揮出,與淩雲璧相撞的刹那輕輕一點,淩雲璧直覺的手臂一沉,好像腳下吃空,竟向前撲倒過去,就在這時,老頭子的一棍又打將過來,淩雲筆隻覺得劍上傳來一股力道,頓時又把他的身子震直了,幾十個回合下來,淩雲璧被他玩得團團轉,不想自己第一次下山就碰到一個難纏的,當真惱火,奮力一劍刺出,哪知鐵劍竟被老頭子兩指夾住,任憑他怎麼扯拉也不能將劍拔出。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嗯,這樣的破劍,不要也罷。”說罷他兩指輕輕一夾,鐵劍應聲而斷,這是父親留給自己唯一的一件東西,如今毀於他人之手,淩雲璧自然火冒三丈,暴喝一聲,揮著斷劍打出“天光劍陣”,可惜他練到七層功力,仿佛對風帝沒有較大的殺傷力,這時花弄影飛身加入戰局,說道,“師兄,我們雙劍合璧。”
淩雲璧當機立斷,揮著一柄斷劍與花弄影並劍而驅,兩人心有靈犀,力使一處,再加上“儒生門”蘊含陰陽的內家心法,陰陽調和,陰陽共濟,一劍劍舞的精妙絕倫,直逼風帝而去,好一招“騰蛟起鳳”,把風帝逼得連連退步,手中的朽木也被削成數段。
淩花見雙劍合並起效,剛想再驅劍而往,卻見風帝停了手,眼中潛藏著一種不明的深情,死死的盯著他兩個,正當他兩個感到莫名其妙之時,又見老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個孩童似的哇哇大哭起來,淩花兩人相視一笑,不知所措,但都能從他那哭聲中感受到一種悲傷,那是一種思念之情。
這時又聽他斷斷續續的念叨,“一張機,流霞傾盡繞春堤。幽蘭絳草芳澤意。冰肌玉骨,胭脂翠黛,相對浴紅衣......三張機,暮寒猶綴柳芳枝。星濃月淺花凝淚。含情雋永,鴛鴦盟誓,最是兩心知......六張機,銀河劃斷兩情癡。盟鸞心在常相憶。繁花待剪,疏鍾催曉,幾度寄相思......七張機,愁腸試酒晚來遲。迢迢霄漢終無計。畫樓雲雨,良宵岑寂,一夢斷塵泥......九張機,小書錦字篆清詞。軒窗幽暗華枝碧。流雲醉挽,瓊瑰暗信,無奈兩徘徊......紅衣......你讓我想死啦......嗚嗚......嗚......。”
隻聽他如幻如癡地默念著詩句,哭喊著在地上打滾,似乎痛徹心扉,口中依然提著“紅衣”二字,難不成她就是風帝所思之人,原來這老頭子看見淩雲璧和花弄影雙劍合並,勾引他對往事的回憶,那時他也和一個女子心有靈犀的雙雙把劍舞,繼而激發了他的想念之情,思念一個人可以達到他這種猶如千刀萬剮的境地,當真是思念之深。
淩花二人看了良久,不知所措更不明所以,但見他這般痛苦,又生起憐憫之情,淩雲璧上前輕點幾指,封住幾處穴道,接著為將他扶坐起來,雙掌拍向後背,頓時一股“浩然正氣”輸入他的體內,順著他的奇經八脈遊走,雖然老頭子功夫高深,卻不想體內的經絡竟有幾分不暢,大抵是因為瘋癲所致罷了。
隨著淩雲璧給他輸氣,風帝的痛苦之狀漸漸有了好轉,眉目間也稍稍平息了許多,隻可惜淩雲璧的內力還未爐火純青,內力自然不深,把他安定下來,自己也已累得不行,一鬆氣竟有些頭暈腦脹沒站起來還未走幾步竟昏倒在地,不知性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