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紅顏,叫知己,有的紅顏,卻叫禍水。
毫無疑問的是,成雪莉屬於後者。
這樣的女人,聰明人都會避開,就像楊動,就算她極盡所能的誘惑他,他也始終無動於衷。
不過阮來東顯然不了解這個道理,並且在看到阮朝歌和成雪莉一塊出現時,還以為後者是兒子的相好。
所以老阮在拋棄妻子,死活要護住成雪莉後,他也覺得老臉沒處放:哪有跟兒子搶女人的老子?
阮來東很羞愧,更覺得自己是中邪了,竟然能做出這麼老不修的話來。
他想對兒子說對不起,希望能討的兒子的原諒。
但阮朝歌的回答,卻讓阮來東一楞:“她不是我的女人,她也不配。”
阮朝歌在說出這句話時,沒有半點不自在,也沒有任何裝模作樣。
他隻是失望,對至親之人的失望。
如果老阮不是撫養自己長大的父親,阮朝歌肯定得一腳跺上去,問他怎麼對得起他老娘。
老阮辛苦,難道閆芬芳就不辛苦嗎?
說實話,就算老阮真的想世界上那些有了錢就忘記原配的暴發戶一樣,阮來東反而不會那麼難受。
畢竟男人嘛,都有偷、腥的本性。
但阮來東實在不該當著大家、當著閆芬芳的麵做這種事。
他維護成雪莉,就好像在維護他的心頭肉一樣……這樣的老爹,讓他很陌生。
了解兒子的永遠都是父親,阮朝歌以為阮來東是能看出他的失望的。
但阮來東卻沒有,他在聽兒子說完後,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喜色:“什麼,她、她不是你的女人?”
“對,她不是。”
阮朝歌低頭看了眼成雪莉,難得的,眸中露出一絲後悔。
阮朝歌經曆過很多事,還殺過很多人,可他卻從沒後悔過。尤其是對待女人,他更是從沒有做過後悔的事情。
但現在他卻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把成雪莉從楊動身邊帶回來了。
原本,他隻是想幫楊動接過一個麻煩,畢竟楊某人現在要去葉老爺子哪裏了,還要麵對武山閣隨時可能出現的報複。
作為盟友,他幫楊動解決一點麻煩也是應該的。
可阮朝歌說什麼也沒想到,他替楊動解決麻煩的舉動,卻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紅顏禍水。
阮朝歌想到了這個詞彙,同時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戾氣:他想殺人。
如果成雪莉要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相信老阮就算再癡情,也不可能跟她去死,對吧?
若有若無的殺氣,從阮朝歌眸中瞬間閃過麵,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
沒來由的,成雪莉瞬間打了個寒顫,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那樣,縮了縮脖子,朝老阮身邊坐了下。
“怎麼了?”
老阮看了眼成雪莉,發覺到她的恐懼之意後,立馬想到了,隨即抬起頭看向了阮朝歌:“阮朝歌,你、你不會是想殺他吧?!”
還是那句話,知子莫若父。
雖然阮朝歌從來沒跟老阮說過他的工作,但老阮卻能感覺出什麼。
阮朝歌在地府的這十年,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老阮很懷疑,他是不是和二叔阮籍一樣,成了江湖中人。
對江湖中人來說,殺人,並不算什麼陋習。
問了一句後,老阮就感覺到了阮朝歌身上的殺意,老臉一拉,猛地站了起來,瞪著兒子說:“阮朝歌,你想幹什麼?!”
老阮的眼裏,帶著邪異的惱怒,阮朝歌從來沒看到過他這種表情。
阮朝歌眸子閃爍了下,沒有說什麼,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茶幾,眼前的紅酒。
杯中的液體,如同鮮血。
阮朝歌心中,這個女人既然想傷害她老娘,那她就該死。至於她死後會帶來什麼麻煩,楊動又會說什麼,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
男人做事的時候,最好還是有血性一點,瞻前顧後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感受到氣氛的壓抑後,成雪莉更怕了,抱著老阮更緊了,瑟瑟發抖如同剛出生的貓咪一般。
這讓阮來東眼睛更紅,不過他很清楚,如果兒子真要動手,他是擋不住的。
所以在瞪了會眼後,阮來東就重重的再次坐下,咬著牙說:“木頭,她要是死了,我就跟著她去死……你看著辦吧。”
說完,阮來東就抿嘴嘴唇,低下頭,一杯一杯的開始喝酒。
阮來東現在的心思很複雜,他覺得這樣對不起妻兒,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再告訴他:一定要保護好成雪莉。
他沒抬頭,所以沒看到阮朝歌在聽完他的話後,表情就更猙獰了。
他真沒想到,老阮為了一個剛見過兩次的女人,就能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