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一個男人最好的手段是什麼?
殺了他的紅顏知己,欣賞他痛苦扭曲的臉,固然很痛快,但還遠遠不能讓荊悠悠解氣。
下山之前,荊悠悠一直是個沒接觸過人間煙火的單純女孩。
正是因為單純,才在下山後被人騙去了紅、燈區,又因為受辱一怒之下把人家給宰了。
結果呢,她就灰溜溜的被關進了監獄。
監獄中的這十多年,荊悠悠才算了解到,什麼是人性的惡。
很多時候,殺人放火不過是一時衝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進入監獄後還能沉著笑的人。
在荊悠悠剛進監獄那段時間,還被認為過是精神不正常,所以她所在的牢房位置很特殊。
她隔壁牢房裏,也關進過一個號稱精神不正常的人。她每天呆在牢房中都是瘋瘋癲癲的說一些渾話。
她用尿液和排泄物把自己弄得汙穢不堪,每次獄警走來,她都會最大程度表現出她的精神不正常。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神經病,就連獄警也信了。
她被釋放的那天,仍舊瘋瘋癲癲的,但荊悠悠,卻從她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絲狂喜。
精神病也好,發瘋也好,都是她裝的。
荊悠悠好奇下,打聽了那個罪犯的犯罪史。
從那一刻,荊悠悠就見識到了:什麼是世界上真正的惡。
女罪人進監獄的原因,是她殘忍殺掉了男友出軌的女人,並把她肢解掉,分成幾個包裹通過郵遞的方式寄給了男友。
一開始,那些肢解開的屍體都被處理過,他的前男友甚至認不出那是人。
直到女人的頭顱也寄了過去。
她的男友瘋了,嚇壞了,報警了,也很快捉拿歸案了,但因為她是精神病,又因為律師的開脫,她隻被關了幾年就被釋放了。
荊悠悠,來源鍾山,說實話,對凡間還是有那麼一股自己的傲氣的。
但經曆過那件事後,她再也沒有了來自鍾山的驕傲。
因為她發現,原來人性中的惡,竟然能這樣可怕!
當然了,荊悠悠也從這件事中學會了很多。
比如如何報複一個出軌的男人。
把男人引來,看著他因為紅顏知己的慘死而悲痛的確很痛快,但最痛快的複仇,遠不止此。
荊悠悠選擇了更好的報複方式,她把郭楠送去了更隱蔽的地方,一個將來楊動如果了解到,一定會痛苦一生的地方。
“我雖然不能殺了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報複你。郭楠,誰讓她恰巧碰在了槍口上呢?”
這是荊悠悠睜開眼後,喃喃說出的第一句話。
清歡的那一記重擊,的確讓她昏了過去,不過她很快就醒了,也就楊動他們剛到山腳下,她就在冷雨中睜開了眼。
提起郭楠,荊悠悠心中也升起了一抹不忍,不過很快就被仇恨壓了下去,深呼吸幾口後,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山腳若隱若現的車燈,快速朝山林深處走去。
從現在開始,她必須逃了,有多遠逃多遠,最好逃到一個永遠不會被鍾山找到的地方。
這次報複楊動,絕對是她一生中下過最重要的決定,她也曾問過自己,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妹妹,就和鍾山作對,值得麼?
這個答案沒有困擾她太久,她心窩裏的那塊玉佩告訴她:值。
荊悠悠早就忘了,她的父母長什麼樣。她記事時,就已經在鍾山上了。
不過她卻隱隱記得,她母親給她戴上這塊玉佩時候,一旁有一個不安分的聲音在哇哇大哭。
荊然,是她的妹妹。為了給她報仇,荊悠悠願意不擇手段,哪怕是冒著被鍾山追殺的風險,偷用鍾山鳴。
“鍾山鳴?”
楊動看著清歡女尼,眉頭微微皺著問。
清歡點點頭,把手心攤開,立馬立馬露出一隻已經奄奄一息的小蟲子。
這個小蟲子躺在清歡白白淨淨的手心中一動不動,形狀像是紫紅色的指甲蓋,背上張著扇形的羽翼,此時無力的收攏著。
它快死了。
看到這個蟲子的瞬間,楊動就覺得腦海中傳來了一陣不適,大腦一陣眩暈。
清歡見狀,把手一閉,重新攥住了那隻小蟲子,輕聲說:“鍾山鳴,是遠古時代留下的特殊昆蟲,經過一場特殊的地質災害後發生了變異。隻能生活在極其寒冷的地段,可食用的食物更少。”
清歡看著很超塵脫俗的一個仙女,說起話來倒是滔滔不絕的:“目前,這種蟲子隻在鍾山上存活。它們通過某種特殊的次聲波來呼叫同伴,那種次聲波頻率特殊,能和周圍環境磁場產生反應,從而對其中的生物自身的場造成影響,幹擾生物對外界的認知。”
“你們出家人懂的還不少,聽你話裏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會把紙人看成郭楠,就是因為這個蟲子?”
楊動放鬆了很多,指了指自己說:“就算我會被那隻小蟲子影響心智,也不該把和郭楠完全不同的紙人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