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楊動愣了下,忍不住的說:“放過賀城慶?你、你還沒放棄他?”
他還真沒想到,賀嶺在知道他必須得找賀城慶算帳後,竟然要求他放過那個不成器的兄弟。
賀嶺都差點死在他手中,怎麼還請楊動放過賀城慶呢?
“他的來曆雖然不明,但畢竟是我的兄弟。哪怕是他作惡累累,我想,老爺子也不希望他被殺。”
賀嶺的語氣很平靜,隻是臉色卻更加的蒼白,看得出他是在逞強。
他提到老爺子,賀嶺就是想告訴楊動,賀城慶雖然該死,但賀家已經放過他了。
這說明,賀家的很多人都是把賀城慶當做親生兒子來養,自然是不希望他死,所以賀嶺才替他向楊動求情。
楊動沉默了。
說實在的,他實在想不到要放過賀城慶的理由,也知道就算拒絕賀嶺,也是應該的。
他沉默,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
楊展。
賀嶺對賀城慶,何嚐不是像他對待楊展那樣呢?
無論楊展做錯了什麼,楊動那次不都是放過了他?
而且相比楊展來說,賀城慶對賀嶺,明顯要更真誠,更好一些。
“好,我答應你,隻要他別對我太過份了,我可以放他一馬。”
楊動沉默了很久後,才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林姑呢?”
賀嶺眼神一閃,低聲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親手殺了她的。”
任平生說話了:“就算你有機會,你也殺不了她的。當然了,你要是打算動用你在軍隊裏的關係殺她,肯定是輕而易舉的。”
“軍方,不會輕易動的。”
對任平生的直白,賀嶺也毫不為意:“我隻是想表達我那個意思。”
“好了,這件事我記住了。”
楊動又喝了口水,站起來說:“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著急,我想先回蘇北看看。”
“你最好今天還是先別回去了,先去趟於道長的道觀吧。”
任平生卻說:“我想,你會知道很多事情。”
“去於老道的道觀?”
楊動眉頭微微皺起。
走出名流會所後看到任平生在那兒等著後,楊動就以為他今天趕不回蘇北了。
他以為任平生要跟他商量該怎麼對付金倫加的事兒,卻沒想到是帶他來見賀嶺。
現在,楊動已經聽完了賀嶺的古蜀,現在還不到中午,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再趕回蘇北的的。
可是,任平生卻說讓他先去一趟於老道的道觀。
其實,就是於老道的那座宅邸。
就在沈弈下葬那天,楊動就已經去過於老道的宅邸,在路上遭到了戒心的暗算,結果卻被他反過來占了便宜。
楊動以為,他跟老於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還有必要再去一趟嗎?
楊動必須得去。
因為在來的路上,楊動就收到了將教官的短信,要求他去一趟於老道那裏,看來,任平生這邊也通過某些渠道接到了這個消息。
於是,在太陽開始落在西方的時候,楊動倆人來到了於老道老宅的山路上。
車子剛走到路中段,楊動下意識的看向路邊,那個他曾經和戒心“纏綿”的地方時,卻看到了一股濃霧,正從山上緩緩降下。
怎麼起霧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車子來到宅邸前,一個穿著道袍的小子,就站在不遠處的帶微笑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