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呆呆的望著荊然,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我在做夢,還是已經死了?”
過了許久,楊動終於說出了他的疑問。
“沒有做夢,也沒死,你好好的,這是在醫院。”
荊然拿著雪白的毛巾,輕輕擦拭著楊動額頭上的冷很,動作如當年一般溫柔。
楊動閉上眼,昏迷前的一幕幕,像電影倒帶一般,從眼前滑過。
他逃回賓館後,匆匆處理了下傷口,開始睡覺,第二天醒來,就高燒不已了。後來他被老張叫醒,韓玲也來慰問他,最後,在林映冰趕來後,他一口鮮血噴出,陷入了黑暗中。
楊動再次睜開眼,看到了雪白的牆壁和……荊然。
荊然放下手帕,又拿起一卷紙巾,開始替楊動擦脖子,柔聲說:“楊動,我知道你現很多疑問,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先聽我說好嗎?“
楊動疲憊的閉上雙眼,啞聲道:“好,你說。我聽。”
“還記得前天晚上,我們和段宏兩口子在綿山公園酒店吃飯嗎?段宏的事情處理完後,我沒有立馬回歐洲,而是留在這邊處理工作。就在今上午,我聽說明輝集團被警方封鎖了,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荊然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楊動的臉頰:“一開始,也沒在意,隻是想聯係你,但又沒有你的手機號,隻好打給了段宏。誰知,段宏告訴我,你們公司的副總通知他,說你因傳染病住院了,我才抓緊趕了過來。”
“楊動,睜開眼,看著我。”
楊動睜開眼,直直的盯著荊然的眼睛。
荊然一雙眸子裏的柔情已經快化成了水:“也許真是老天垂憐我,這才給了我彌補當年錯誤的機會。我在聽說你咳血的症狀後,馬上就聯想到了我在南美某神秘部落中遇到的案例,這才抓緊趕來了醫院”
接下來,荊然就把她對趙教授所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
當然了,荊然告訴楊動的這些,要比對趙教授等人所說的那些,要詳細很多,甚至還說出了南美那個神秘原始部落的具體位置。
從這一方麵來看,荊然為了能夠和楊動重歸於好,做了最大的努力。
隻是她卻沒有發覺,在她說出南美那個神秘部落的名字時,楊動的眉毛輕輕揚了一下。
用了大半個小時,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後,荊然才鬆了一口氣,摸著楊動的臉頰:“楊動,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老天也在給我悔過的機會,你放心,我不會一錯再錯,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回來我身邊,好嗎?”
荊然看著楊動,渴望從他口中說出那個“好”字來。
楊動卻隻是慢慢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覺。”
荊然眼中閃過明顯的失望,但隨即就強笑著站起來:“好吧,你好好睡一覺,我就在外麵陪你。”
楊動輕輕點頭,閉上了眼睛。
荊然轉身,咬了下嘴唇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卻忽然聽到楊動說:“給我一點時間。”
“什麼?”
荊然霍然轉身,再看向楊動,他依舊閉著眼睛,嘴唇緊緊抿著,好像什麼都沒說。
慢慢的,荊然嘴角翹起,柔聲說:“好,我等你,別說一段時間,就是一輩子,我也等你。”
荊然關緊房門,快步走進值班室內,趙教授等人都站了起來。
緩緩掃視了大家一眼,荊然含笑說道:“各位,奇跡發生了。楊動已經醒來,不再咳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浮腫就會消失。”
“什麼?”
“不可能!”
“真、真的?”
“那我們趕緊去看看!”
聽她這樣說後,趙教授等人大驚失色,紛紛站起來,就要向門外走。
荊然卻展開雙手,攔住了大家:“各位,在你們去見楊動之前,我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趙教授等人眉頭一皺,麵麵相覷了片刻,才緩緩點頭:“好,請說。”
“那樣的藥粉我隻有一袋,唯一的一袋。”
荊然不急不緩的說道。
趙教授等人眼中閃過巨大的失望,似乎丟失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一般。
開始時,大家不信荊然能創造奇跡。
但在聽說楊動真的醒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荊然所說的那些神秘藥粉。
如果能研究出這個藥粉,是用哪些藥物配置的,這對預防此類的瘟疫性傳染病,有著非同一般的重大意義,說不定,就能捧回一個醫學史上的諾貝爾獎來。
可是,荊然卻告訴他們說,她僅僅隻有一袋藥粉。
那怎麼辦?難道要他們去南美的原始叢林,找那個神秘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