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閨女大喜的日子,守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人潑了一身的紅酒,老許怎麼能忍?
攔住老方就要討個說法。
而老方雖然心裏很舒服楊動的做法,但也覺得楊動有些過分,而且有些話明裏是不能說出來的,便道:“老許,不好意思啊,我替我女婿給你道個歉,他還年輕。”
他話音剛落,老許就陰著臉吼:“賠禮道歉?賠禮道歉就算了?!”
老許鼻子幾乎都要氣歪了,同時心中也在埋怨女婿:你也太窩囊了,看著新婚妻子受辱,卻不知道站出來!
他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到背後有人淡淡的問:“怎麼了?怎麼這麼大動靜啊?”
聽到這個聲音,除了坐著跟沒事人一般大吃大喝的郝進,大家都紛紛回過了頭去,就看到嚴司長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當下老許也顧不得教訓楊動了,堆著滿臉的笑意看向了高處長。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資格跟嚴司長隨意搭話,所以才看向了高處。
嚴司長的突然出現,也讓現場的緊張氣氛緩和了下來,高處長陪著笑,低聲說起了事情經過。
就在高處長不動聲色說老方壞話時,郝進卻笑嘻嘻喝著酒,直呼自己這個兄弟賊豪氣:在人家婚禮上,都敢拿酒水潑新娘子,嘿……這還真的不是一般過癮啊!
想到這,郝進又湊到了楊動耳邊,笑嘻嘻的道:“唉,兄弟,那一杯子爽啊,那臭娘們敢說嫂子的壞話,不再給她‘來一杯’?”
楊動翻個白眼,知道郝進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自然不會理他。
聽完高處長添油加醋的敘述後,嚴司長也覺得老方有些過分了,沉著臉的看向了酒席。
然後,他就看到了正衝郝進翻白眼的楊動。
然而,他關注的卻不是引起爭端的楊動,而是楊動身邊的某一位。
當嚴司長向這邊看過來後,老方心裏叫苦不迭:完了,完了,這次算徹底完了,這次我在單位徹底混不下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嚴司長要好好訓斥老方一番時,卻見嚴司長露出了一個比高處長恭維他時還要燦爛幾分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所有人也都驚訝的揉揉眼。
方常威更是長大了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大步走過來的嚴司長。
就見剛剛還官威雄厚的嚴司長,在下一瞬間就謙恭的跟孝子賢孫一樣,腆著臉笑道:“哈哈,這不是郝少嗎?”
郝少?什麼什麼郝少?
方常威呆呆的看過去,就見到和自家女婿坐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舔了舔嘴唇站了起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啊、啊。那個啥,你認識我?”
嚴司長連忙說明:“郝少,是我啊,嚴正春,今年元宵的時候,我還跟著韓部長去過你們家拜年呢。”
“嘖,是你啊,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印象。”
“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對了,郝書記身體還好吧?”
嚴司長諂媚道:“我可聽說,郝書記經常熬夜加班呢,這樣對身體可不好。郝書記可是組織上的頂梁柱啊,可千萬不能累趴下啊。郝少您可一定要經常勸勸郝書記,讓他注意身體啊!”
“哦,我會的,會的,謝謝嚴、那個嚴叔叔。”
郝進敷衍的點了點頭,心裏已經清楚了,這位嚴司長,肯定看出他的身份了。這才借機會貼了上來,想給自己留個好印象。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幫自家兄弟長長臉。
聽郝進喊自己叔叔後,嚴司長笑容更加燦爛,笑道:“郝少,沒想到你和高處長也認識呢。”
不等郝進說什麼,嚴司長就轉身,抬手指著高處長,故作生氣的說:“好你個老高啊,藏的可夠深啊,我竟然不知道你跟郝少也認識。”
郝少?
郝少是誰我咋知道啊!
高處長眼神茫然,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郝少到底是什麼人物。。
但他終究是在老官場了,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馬上就打了個哈哈:“啊,哈哈,嚴司長,就是一個朋友,哈哈。”
就在這時,郝進卻嗤笑一聲:“切,誰和他是朋友,他算哪根蔥啊?”
隨著郝進的這句話,高處長臉上的笑容驀然凝固。
他尷尬,更生氣,可他卻絲毫不敢有所表示,因為他眼睛不瞎,能看出嚴司長正在巴結人家呢。
嚴司長都得腆著巴結的人物,豈是他能惹得起的?
高處長臉色忽青忽白,嚴司長心中卻鬆了口氣,不再搭理他,看著郝進笑問:“那,郝少你怎麼會來這?”
郝進指著楊動:“我來是找我兄弟的,可不是來認識這群傻帽的,正好,嚴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楊動,我兄弟,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