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頭看了眼年幫幫主,安騰索又飛快的低下:“啊,有,咱們這往西南走三百多公裏的納塔阿富地震了,傳說哪裏是成吉思汗陵呢,也不知道震壞了沒有。”
三百多公裏?
年幫幫主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下。
三百公裏放在地麵上,開安騰索那輛破卡車,也就是一天多的事,但要是放在地下河,可就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
因為地下河始終是彎彎曲曲的,他們走過的距離很可能是地上距離的幾倍。
年幫幫主這才想起,她好像還沒有問過安騰索,今天是幾號。
安騰索告訴年幫幫主今天是幾號後,稍等片刻沒有聽到她再問什麼,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以往,時間對於年幫幫主來說就是一個時間,別說是十天了,就是十年,對她來說也沒多大的意義。
從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複興年幫,或者帶著遺憾死去,把願望留給下一代。
除了上次趕往古蜀刺殺古蜀王那次,她其餘的生活都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今天和明天,今年和明年,都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從古蜀回來後的一段時間,她的生活也有了不少樂趣:那是她在暗中觀察楊動。
也可能正是因為那點僅有的樂趣,才讓她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觀察的那個男人。
不過,那也隻是一段時間的事情而已,總體來說,她的生活依舊平淡如死水。
每天,她都好像一具行屍走肉,說著“我還活著”這種謊話。
所以,年幫幫主從來沒有覺得十天有什麼了不起的。
哪怕是十年,對她來說也隻是個概念而已。
可當安騰索告訴她今天是幾月幾號,她知道她竟然在地下河裏漂流了整整六天後,她竟然覺得心思猛地一跳。
被一個她隨時可以殺死的男人抱著,漂流。
這十天裏,尤其是在安騰索家中的這四天,絕對是年幫幫主最為精彩的日子。
她從沒有想過,她竟然很享受當前的這種日子。
白天看著這個男人,晚上抱著他睡覺,哪怕倆人一句話都不說,但卻讓她心裏有著從沒有過的安寧。
她甚至渴望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這份情愫,從她觀察楊動這個“螻蟻”的一舉一動,學著模仿他身邊的女人開始,就種下了。
“難道、我已經愛上了他?”
年幫幫主呆坐半晌,才慢慢脫掉衣服,重新鑽進了被窩,摟緊了那個男人,白淨的小臉貼在他雄膛上,聽著他的心跳。
一切和往常沒有不同,卻多了股莫名的煩躁。
以往的幾晚,她隻要鑽進被窩抱住楊動,身心就會安靜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夢鄉。
但今晚,她卻睡不著了。
年幫幫主很清楚,她睡不著是因為她知道,楊動已經失蹤了十天,他那龐大無比的家族,肯定在四處找他,並能很快找到這兒來,把他帶走。
不管楊動能不能醒來,那些人都不會讓他和年幫幫主呆在一起。
她不想楊動離開。
他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雖然這個男人才剛剛從“自己的玩具”上升到“自己的男人”這個境界,但年幫幫主還是不舍得把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