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淡淡的說:“我想問的是,既然上麵那些人插手此事,那麼就該清楚矛盾是怎麼產生的,相信他們也早就調查過事情發生時的真相了。麻煩你替我問他們,為什麼當初段宏出事後,卻沒見你們找東洋人的麻煩。”
楊動的眼神一下子淩厲了起來:“段宏被帶到派出所後,遭到人暗殺時,那些人為什麼沒有派你們來調查?還讓省廳插手此事,把段宏當做犯人看待。”
“我需要一個解釋!”
楊動猛地一拍桌子,眼睛開始發紅:“項芸竹,當時守著我國警方,他們駐華大使用腳去踹一個孕婦,導致劉莉差點流產時,怎麼沒見你出來保護華夏公民。反而東洋人理應受到懲罰後,你又跳出來擺威風了?”
末了,楊動一字一頓,氣勢滔天:“你們保護的,是華夏公民,還是東洋人?!”
“我、我們是奉命行事。”
麵對楊動的咄咄逼人,項芸竹的解釋蒼白無比。
楊動沒有理她,指著她那幾個手下冷冷說道:“麻煩你們以後動動腦子,有時候執行任務是身不由己不假,但不要連自己的是非觀也扭曲了?別忘了,你們是華夏人!”
楊動眼裏全是不屑的嗤笑一聲,轉身走了。
項芸竹臉色鐵青,難看異常。
她那幾個手下,更一個個如同淋了雨的家雀,垂著眼簾一臉的沮喪。
同時他們也在納悶:我們有那麼不堪嗎?我們隻是在執行命令而已啊!
“走吧。”
項芸竹愣了半晌,才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墨鏡。
她的幾個手下,趕緊跟在她身後,逃一般的向門口跑去,卻被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擋住了去路。
項芸竹雙眼微微眯起,從牙縫內擠出兩個字:“有事?”
全才被她看的渾身打了個冷顫,趕緊挪開目光:“那個啥,你們還沒賠杯子錢呢。五百八,不打折的。”
“欺人太甚!”
項芸竹大怒,剛要抬手,卻聽到背後有人冷笑:“真不明白,現在的國安部風氣竟然這麼不堪,人家按規矩辦事而已,你們還要仗勢欺人啊?”
項芸竹霍然回頭,看向了郝進。
無可否認的是,她的目光充滿了殺意,那股殺意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如果放在電視劇裏,那都是能招來BGM(背景音樂)的。
但郝進也自認為是見識過血腥場麵的人了,所以在一縮脖子後還是強迫自己挺直了腰杆,淡淡說道:“我說的不對麼。”
“郝進,勸你以後最好離楊動遠一些。有些事,你還沒有資格參與,別給你老子添麻煩。”
項芸竹警告了郝進一句後,推開擋在麵前的全才,一邊走一邊道:“小錢,留下一千塊。”
怒氣衝衝的項芸竹,上車後猛地關上了車門。
上車後,她臉上的氣急敗壞神色攸地消失不見,好像在外麵的她隻是在演戲。
項芸竹緊鎖著眉頭,拿出一顆煙,點燃後叼在嘴上,看著車外陷入了沉思。
嘟、嘟嘟。
手機的震動聲把她沉思打斷。
拿起手機看了下來電號碼,項芸竹馬上接通:“我在蘇北。”
電話中,傳來一個機械般僵硬的聲音。
這個聲音蒼白無力,而且一字一頓,就如同電腦發出的合成音,如果再半夜無人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恐怕會嚇哭小孩。
“停止調查吧,這件事以後都不要管了,會有人出麵處理好的。”
“明白。”
項芸竹猶豫了下,問道:“楊家出手了?”
古怪的聲音沉默,看來很不滿項芸竹的提問。
項芸竹自知失言,正要道歉時,古怪的聲音卻響起:“是白露。”
電話中,接著就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白露?”
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後,項芸竹不屑的笑了笑。
她不屑,並不是因為白露本事不夠大,實際上,依著白露的影響力,擺平這件事還是很簡單的。
“傻女人,竟然就這樣就被隻見過幾麵的男人給俘虜了,真是悲哀。”
項芸竹歎息的搖了搖頭,落下車窗對不遠處的幾個手下說:“任務終止了,你們幾個現在就趕回燕京吧,我還有點私事要做。”
“是!”
幾個手下現在巴不得離開蘇北,剛才楊動那番話,就跟抽他們耳光一樣。
恥辱啊,被一個調查對象指著鼻子罵了一頓,這滋味比挨刀子都難受。
幾個手下離開後,項芸竹的目光突然冷徹起來,叼著煙喃喃自語:“楊動啊楊動,你自以為已經接近年幫的真相了麼?嗬嗬,還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