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顎和楊動之間,早在名流彙會所時就結下了梁子。
那次要不是項芸竹及時趕到,恐怕張顎的半條命都要被搞沒了。
像他這樣生性高傲的世家子弟,被人那麼欺負後要說他不恨楊動,那完全是扯淡。
如果有可能的話,張顎真想把這家夥拿鐵鏈捆住,扔進北海裏喂魚。
當然了,他也隻能想想,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畢竟今天楊動是張家的客人,而且還是特意邀請來的,張家可能要在很多人麵前,對他委婉的道謝,就為了張舒婉。
所以張顎看到楊動後,臉上擠出的笑容看著要多爽朗有多爽朗:“哈哈,楊少,你今天可是來晚了,一會要多喝幾杯哦。”
論起皮笑肉不笑的本事,楊動可絲毫不比別人差,三兩步走過去握著張顎的手就開始使勁晃悠:“哎呀呀,張少竟然是你親自來迎接我啊,我楊動何德何能啊?一會一定多喝幾杯,算是給張少賠禮了!”
兩人都笑的爽朗,就差抱在一塊了,看著跟多年不見的親兄弟似的。
楊家這個別墅很大,足以算得上小型莊園了,布置的也蠻幽靜的,通往別墅後院的路兩旁種滿了花草,左右看去還能看到池塘和小河。
後院的花園中,約莫五十多人就坐在其中的桌子前,手裏拿著紅酒低聲交談。
這些人約莫有一半都是青年男女,看樣子是張老爺子邀請來的客人,而另一部分則老幼都有,應該是張家人。
見楊動過來後,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看向了他,各自的神色卻有些不同。
“嗬嗬,這位就是楊老哥的二孫子,楊動吧?”
楊動剛走到花園中時,一聲有些蒼老但卻很爽朗的笑聲,從別墅那邊傳了過來。
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從別墅後門緩緩走了過來。
老人眉發已經全白了,但臉上卻容光煥發,腰板挺得筆直,看上去隻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張舒婉則跟在老人身邊,挽著他的胳膊。
張舒婉的身邊,則是一個外形儒雅,看上去和楊春華氣質有些相仿的中年男人,看來這位就是今天過生日的張舒婉老爸了。
看到楊動後,張舒婉臉兒攸地一紅,趕緊垂下了眼簾。
“老爺子好,我就是楊動。”
楊動彎腰鞠躬,先給老爺子問好後,又再次鞠躬:“祝張叔叔生日快樂。”
“好了,多餘的禮節就免了。”
張家老爺子嗬嗬一笑,轉身道:“楊動,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單獨說。”
“是。”
楊動把手裏的兩瓶紅酒交給了張顎,跟著老爺子走上了小橋。
張叔叔在他經過時,一臉祥和的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等會,咱們兩個好好喝一杯。”
就像楊動的老子楊春華那樣,張舒婉的老爹也是搞學問的,所以看起來才氣質隨和,不太重視名利和官場中事。
對這種人,楊動還是有著一定好感的,趕緊笑著點頭答應了一聲,跟著老爺子穿過花園,走向了別墅那邊。
現場這麼多青年才俊,包括號稱生子當如葉浮生的葉浮生,還有在西北獵鷹南海搏鯊的幾個大少,在老張家時迎接他們的都是張顎和他老子。
至於張老爺子,壓根就沒露麵。
但楊動來了後,張老爺子不但露麵了,還親自迎過了過裏啊,專門把他叫去了別墅單獨說話。
這絕對是一份榮耀,也證明了楊動在張家心裏,地位要遠遠高過其他人。
看張老爺子這樣重視楊動後,張舒婉心中欣喜,喜滋滋的偷看了剛剛私定終身的楊某人一眼:看,我男人就是這麼優秀,能讓爺爺親自迎接。
眼角掃到張舒婉臉上那一抹的喜色後,楊動心中苦笑: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爺爺這是在捧殺我啊。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來的這幾十個青年才俊中,隻有楊動一個人有這麼高的待遇,無疑會惹得很多人反感,這種小手段在官場上很常見。
畢竟大家都是世家子弟,憑什麼就你一個人這樣風光啊?
坐在距離別墅比較遠的葉浮生,見狀後淡淡一笑,看向了對麵的年輕人。
對麵的年輕人身材相當不錯,很壯,卻看不到一絲贅肉,一雙眸子堅毅中帶著冷漠,從他的坐姿等行為中,不難判斷出他是一名軍人。
很多人都在看楊動時,這個年輕人卻連腦袋都沒歪一下,隻是正襟危坐的,就好像來這就是為了等宴會開始……然後吃飯一樣。
不過別看他一直一副冷漠模樣,周圍的青年才俊們卻都想著能和他搭上話。
這家夥姓賀,叫賀嶺。
名字雖然普通,但他的成就卻絕對不普通,是軍方新一代人物中,唯一能和楊曉鬆相提並論的人。最近幾年在南方海軍上曆練,有好事者稱“北有楊家鬆柏,南有賀家嶺山”,總之,是個相當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