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依,你是不是又在胡鬧了?”
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後,小女孩立馬就像個犯錯被抓的小女孩一樣,露出一個膽怯的表情,唰的落在地上,看向了寨子那邊。
很快,一個拄著拐杖的年邁身影就出現在了寨子口。
這是個老太婆,白發蒼蒼挽在腦後,用一根綠玉簪子插著,一身的古代粗布袍服,遠遠看上去就像從電視劇裏走出來的故人。
隻是等她稍微走進些,李樹青和梁政才發現,這個老太婆的一隻眼睛竟然是空洞洞的肉瘤,嚇了。
她的手指甲,都像塗了現代染料一樣,紫黑紫黑的,似乎充滿了劇毒。
小女孩見到婆婆出來後,立馬跑了過去,撅著嘴的說:“阿婆,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知道我再胡鬧的啊?”
“我是在睡覺,可血郎君忽然不安分了,我就知道是你在胡鬧。唉,你這麼大了,還跟小孩似的,你說,婆婆死後誰管你?”
婆婆抱怨的說了一句,扭頭看向了這邊。
“婆婆,我們又見麵了!”
看到這個老太太後,方柔柔終於清醒過來,朝這邊走了幾步。
“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那個老婆婆向這邊蹣跚的走著,笑著朝小女孩伸手,小女孩脖子裏的那條蛇,立馬飛快的爬了過來,乖乖坐在了她手心中,朝著方柔柔吐信子。
婆婆咯咯笑著:“姑娘,你想好了,要來拿我的蛇?”
“啊,拿蛇?”
方柔柔一呆,趕緊後退著連連擺手,臉色發白的說:“不,我不要蛇的。”
婆婆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淡淡的說:“你既然不要,那你又是為什麼來找我呢?”
方柔柔立馬:“我來找婆婆您,是因為我有事要相求!”
“求我?”
婆婆冷笑一聲:“我就是個老太婆,我能有什麼用啊。”
方柔柔身邊的李樹青有些著急:“可您是傳說中蠱婆啊,剛才我們也見識到了您的神奇,您怎麼會沒用呢?”
婆婆嗬的一聲冷笑:“是,我是蠱婆不假,可我為什麼就要幫你們呢?這丫頭幾人不想接受我的禮物,那就趁早滾蛋,現在就滾,免得我改主意。”
說著,婆婆朝小蛇吹了聲口哨:“血郎君,可是好久都沒有再嚐過人血的味道了。”
婆婆說到這,李樹青和梁政臉色都是一白,大有轉身就跑的衝動。他們或許不怕死,可絕對會怕葬身蛇腹。
方柔柔的臉色慘白,真沒想到自己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蠱婆了。
結果現在她還沒有把來意說清楚,人家就要趕她走了。
說實話,假如方柔柔自個兒被人暗算了,需要蠱婆的幫助,相信她寧可去死,也不想等老了和這些東西為伴。
可問題是,楊動現在需要蠱婆。
“難道為了他,我就得、就得變成蠱婆的傳人?”
方柔柔沒有走,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有必要嗎?
楊動隻是你的前夫而已,你有必要為他做到這種程度嗎!?
方柔柔心裏不停的勸慰自己,偏偏腿卻挪動不了半分。
她覺得她已經盡力了,為了替楊動找到希望,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身、體早就透支了。
而她該做的也都做了,隻是人家蠱婆就是不願意跟她出去,那就不怪她了才對。
可是,她始終沒有轉身。
她想起了發生在去年這個時候的一些事情。
楊動為了她,不遠萬裏的趕來南疆,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媚,又為了楊動也趕來南疆,結果長眠在這片雨林中。
當然了,去年的時候,方柔柔就知道來幫她的人,是年幫幫主假扮的了,可誰都不能否認,如果不是楊動也會這麼做,那年幫幫主是不會來的。
那時候,楊動與方柔柔已經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他為什麼還會為了她趕來南疆?
而白媚,那個小女人,又是為了什麼孤身來到雨林?
慢慢的,方柔柔好像想清楚了一些東西,目光中浮現出堅毅的神色,緩緩走向了婆婆:“外麵有個男人,中了被灼龍草喂食過蠱蟲的陽性蠱毒。我來找你之前,他的生命最多還有兩周,現在已經不到一周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去救他。”
“蠱毒?”
老太婆眉頭皺起:“丫頭,你說的有些誇大了吧?灼龍草的確是一等一的草藥,但是由它喂食的蠱蟲蠱毒,還不至於要來人得到性命,頂多讓男人變成三百天的種馬而已。”
方柔柔又向前走了一步,緩緩的說:“不是一般的蠱毒,這種蠱毒被加強過,專門用來克製一種純陰體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