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不知道於懷興和於道長的關係,但從這見到於道長,他卻一點也不奇怪。
北屋的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個板凳。
於老道穿著同樣簡陋的道袍,坐在板凳上正麵著房門。
楊動走進來後,也不客氣,直接抓過一個板凳,坐在了他對麵。
“老道,看來找我的不是於懷興,是你啊。”
楊動坐下後,也不管幹不幹淨,人家是不是喝過,直接端起了於老道身邊的茶杯,仰頭就喝了一口。
極品綠茶,喝起來味道苦,也醇厚,就像人生。
楊動嘖嘖有聲的放下茶杯看了眼說:“沒看出來你還挺會享受的,這茶滋味不錯……是你讓於懷興把我叫來的吧?”
於道長倒是沒有否認:“嗯,是我讓他通知你來的。”
“為了郭楠的事兒?”
楊動又問。
於道長答非所問:“難道,楊施主不想這件事有個了斷嗎?”
“其實,我跟他,跟她之間談不上什麼了斷。”
楊動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個負心漢,多情種,見異思遷,女人有多……但我可以保證,我對她們每個人都是真心地。不過你也別聽了我的話就覺得難為,隻要郭楠願意,我不會說什麼的。”
說到這,楊動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嘴裏發苦的重複道:“隻要她願意。”
於道長看著楊動的目光中多少有了些驚訝,搖頭說:“楊施主,當真有這麼豁達?”
“不是豁達,是沒辦法。”
楊動垂著眼說:“我身邊女人多,她覺得不適合我,我總不能強行委屈她不是?強扭的瓜不甜,我知道。唉,老道,外麵那個於懷興是你孫子?”
“算是,他是我兄長的親孫子。”
於道長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那孫子其實挺幸運的。”
楊動聳聳肩說:“放在三年前,我可不會管郭楠是不是願意,他敢打我女人的注意,我一定會幹掉他……老道,別嫌我說話直,以前的我腦袋別在褲腰裏,在我看來,人之分兩種,該死的和不該死的,你理解吧?”
“理解,率性而為,也是天性。”
於道長淡淡的道:“隻是這些年施主變了。”
“對,變了,變化很大,也更虛偽了。我一下車就看到了你,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隻是揍了幾下,你別心疼。”
說到這兒時,楊動看著於道長的眼睛,緩緩的說:“要不然的話,我才不管他被多少華山閣的人在暗中保護,我早就送他去見祖宗了。”
提到華山閣,於道長沒有驚訝,更沒有辯解什麼,這就說明,楊動說的是對的。
於懷興的確和華山閣有關,而且和武山閣有關,隻是楊動還不知道武山閣的事。
看到於道長沒什麼反應後,楊動才垂下了眼簾,問道:“我曾經聽說過華山閣的某些消息,知道那個叫江逐龍的,是為了一個死了二十年的高騰找沈雲蓉的麻煩。所以我很納悶,你們於家,和華山閣什麼關係?”
“我們於家,包括懷興,跟華山閣都沒有直接關係,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於道長沉默良久後,才緩緩說道:“其實,你說保護懷興的是華山閣的人,也不太正確。”
楊動皺眉:“什麼叫不是太正確?難道那些人不是華山閣的,還是說和華山閣分家了?”
“嗬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於道長笑了笑,又露出了那副狗屁的糊弄人的表情。
那副樣子,讓楊動很想一拳招呼上去,就像招呼於懷興一樣。
好像看出楊動的不滿了,於道長連忙說:“我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兩件事。”
“先說於懷興的事兒吧。”
楊動拿出煙盒,剛要吸煙,卻又放了回去。
他雖然看不慣於老道的嘴臉,不過卻是從內心中尊重這個老家夥。
畢竟這家夥也是古文化傳承的先鋒了。
於道長也不含糊,幹脆的道:“其實,我是反對懷興追求郭楠的,畢竟那個丫頭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郭楠的身份不一般,不是說她是葉老的幹孫女,而是因為她是楊動的前妻。
於道長很清楚,於懷興也很清楚,楊動跟郭楠離婚,是一位老人所托,說幹脆了就是不得已下為了國家利益才離婚的。
盡管後來兩人關係有些僵硬,有些誤會沒有解開,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時候於懷興對郭楠死纏爛打的追求,不合適。
人家為了拯救百姓才離婚的,你不要臉插上一腳,還是明知故犯的那種……這種人放在古代,是該死的。
現在,老於自己也說,他是不讚成於懷興追求郭楠的,但他的反對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而已。